程氏見賀蘭晅這般給她冇臉,又氣又羞,不由伏在桌上哭了起來。
提起中山王府容氏便覺頭疼,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額角:“剛說到哪了?”
這話倒也有些事理,容氏深思了半晌,說:“心中稀有總比一爭光進了府的強,彆人我不知,魏家人我之前倒打過交道,那還是你姑祖母在位時的事,我與魏王妃曾有一麵之緣,她這小我……”容氏暴露一抹嘲笑來:“瞧著像個泥人,見誰都是三分笑,人談笑裡藏刀便是說她了,她教養出的女兒若隻得她三分真髓也必將不好相與。”
內院的事夙來瞞不過容氏,大兒媳與兒子剛吵了嘴,動靜便傳進了她耳中,她當即嘲笑一聲,與許嬤嬤道:“我此人還冇死呢!就有人巴巴的惦記上了我的嫁奩,可真是孝敬的好媳婦。”
“母親,眼下說這些有甚麼用,我們莫說見過人,便是連話都未曾與她們說過一句,不過是探聽了幾耳朵罷了,真假尚且未知,如何做得了準。”
賀蘭晅懶得聽她廢話,冷聲道:“春娘為了府裡纔給中山王做了側妃,母親心疼她多陪嫁一些也是應當的,你做嫂嫂的不是心疼小姑子,還計算成這般,你們程家就是這麼教的女兒不成。”說完,賀蘭晅將袍子一攏,提步就走。
暗裡裡大少夫人程氏便與大郎君賀蘭晅提及過這樁事:“母親心疼春娘多陪嫁一些也是情有可原的,可您瞧現在這架式,倒像是恨不得半空了府裡普通,讓人瞧著不免惹出閒話來,便是大mm曉得這事,怕內心也會留下疙瘩。”
“就牡丹吧!”季卿隨口說道,他想起了之前在賀蘭春的院子裡瞧見的大片牡丹花,薄唇勾了下,她倒是稱得上國色天香。
賀蘭春聽到這坐起了身子,她母親是甚麼人,平凡人那裡入得了她的眼,現在這般慎重的提及魏王妃,語態謹慎,可見魏王妃必是個不俗的,倒讓她將這話記在了心上,她歪在容氏身邊,伸手蘭花一樣的手指扒住容氏的手臂,細聲細氣的道:“魏氏是魏王妃的小女兒,想來在府裡的時候也必將如我這般得寵,未見得會像魏王妃普通。”
魏氏輕應一聲,臉上暴露幾分躊躇之色,等季卿遞了一個扣問的眼神後,才道:“春分塢的位置倒是好,院子裡有山有水,非常養人,就是這院子前些日子李氏和我張了嘴,因一入夏她現在的院子許是太悶,她想著帶了大郎移居到春分院,隻是當時王爺尚未回府,我倒不好自作主張。”
賀蘭春尚未進府已叫人算計上了,可想她進中山王府後將是何種處境。
季卿笑了下,道:“就我後院相鄰的春分塢吧!找人重新粉刷一遍,過些日子等過了禮後賀蘭家會來人量尺寸打傢俱,這院名倒不好,叫人改了,我哪日得空寫了字與你,遵循這個來便是。”
容氏冷哼一聲,懶得再說這件事,若非當年顧忌仁帝,她也不會讓大郎娶了這麼一個小門小戶出身的媳婦。
魏氏聽了這話不但未露喜意,心反而沉了沉,說道:“那我就遵循王爺的意義,叫人將春分塢重新打理一遍。”她說完,又問道:“聽王爺的意義是婚期定在了來歲蒲月,現在時候倒是尚早,春分塢內花圃子的花如果重新栽種倒也來得及,不知賀蘭mm喜好甚麼花,我也好叫花匠早早的移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