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眼下說這些有甚麼用,我們莫說見過人,便是連話都未曾與她們說過一句,不過是探聽了幾耳朵罷了,真假尚且未知,如何做得了準。”
賀蘭春嬌滴滴一笑,清澈的眸子像夜間的繁星忽閃個不斷,有一種波光流轉的明彩。
季卿笑了下,道:“就我後院相鄰的春分塢吧!找人重新粉刷一遍,過些日子等過了禮後賀蘭家會來人量尺寸打傢俱,這院名倒不好,叫人改了,我哪日得空寫了字與你,遵循這個來便是。”
提起中山王府容氏便覺頭疼,忍不住伸手揉了揉額角:“剛說到哪了?”
“魏王妃曾隨魏王上過疆場,絕非閨閣女兒,她教養的女娘毫不會是等閒之輩。”
季卿喝了一盞茶後分開了疏桐院,他走後徐嬤嬤便道:“您如何不留王爺歇下,您這般說王爺指不定狐疑您是在攆人呢!”
“這話是如何說的?”徐嬤嬤不解的問道,她倒冇瞧出王爺如何看重賀蘭氏。
季卿微微點頭,魏氏見他無話再叮嚀,便輕聲道:“王爺夜裡要歇在哪個院子,我叫人提早去通報一聲。”
魏氏輕應一聲,臉上暴露幾分躊躇之色,等季卿遞了一個扣問的眼神後,才道:“春分塢的位置倒是好,院子裡有山有水,非常養人,就是這院子前些日子李氏和我張了嘴,因一入夏她現在的院子許是太悶,她想著帶了大郎移居到春分院,隻是當時王爺尚未回府,我倒不好自作主張。”
對女兒做妾一事容氏是各式的不甘心,可事已自此,再想這些已是無用的,倒不如將心機用在有效的處所,是以她開端動手賀蘭春籌辦嫁奩,賀蘭家雖無權但有的是銀錢,更不消說容氏當年嫁給賀蘭元時更是十裡紅妝鋪路,她腦筋又極活,陪嫁的幾個鋪子都讓她賺的滿盆彩,手上的銀錢不說可使鬼推磨,卻也相差不離,故而賀蘭春明麵上的嫁奩便已是很叫人眼紅。
內院的事夙來瞞不過容氏,大兒媳與兒子剛吵了嘴,動靜便傳進了她耳中,她當即嘲笑一聲,與許嬤嬤道:“我此人還冇死呢!就有人巴巴的惦記上了我的嫁奩,可真是孝敬的好媳婦。”
魏氏道:“我提了李氏相中了春分塢,常日裡王爺那裡會管這些事,我如果提了一嘴他也隻讓我看著辦就是了,恰好這回說了李氏的不是,清楚是要將春分塢留給賀蘭氏,更說要改了院子名,我不過隨口一試可要重新移栽了花草到院子,王爺便說要移栽牡丹,他那樣的人平日裡對這些事可曾有過半分上心,若不是他本身瞧中了人,那裡會理睬這等瑣事。”
賀蘭春神采微動,心下如有所思,她輕咬著嫣紅的唇瓣,下頜微微一揚:“那我倒是要見地見地了。”她笑容嬌媚,眸中似有水波盈動,流轉著勾魂奪魄的寶光,可謂是活色生香。
這話倒也有些事理,容氏深思了半晌,說:“心中稀有總比一爭光進了府的強,彆人我不知,魏家人我之前倒打過交道,那還是你姑祖母在位時的事,我與魏王妃曾有一麵之緣,她這小我……”容氏暴露一抹嘲笑來:“瞧著像個泥人,見誰都是三分笑,人談笑裡藏刀便是說她了,她教養出的女兒若隻得她三分真髓也必將不好相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