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上,州衙當中的官吏已經算是好了,柳伯山薦過來的三個幕僚,幾近個個都被顧延章教唆得團團轉。
兩人又把其他事情拿出來聊了半晌,直到半夜,終究吹燭睡下。
顧延章原冇想那樣多,順手接過了,正在看著,聽季清菱這般說,不由得也好笑起來,道:“我也冇有催他們。”
此時顧延章說本身冇有逼動手底下的人,季清菱隻想笑他,不由感慨道:“遇著你,他們真是夠不利的。”
她出了一身汗,先去沐浴,比及出來,才把頭髮擦乾,衣衫整好,鬆香已是早在外甲等著通傳。
季清菱抿了抿嘴,含著笑看了他一眼。
先是略施小計,叫前任通判唐奉賢老誠懇實吃了一個悶虧,幾近大半身家都被扒了下來,恰好還隻能啞巴吃黃連普通,無處可說;又靠斷案立威,除卻吳三一案,背麵幾個案子審下來,不管是州衙當中的官吏,還是贛州城中的百姓,都曉得這是個有本領的;再是用汲引樹信,藉著對黃老二一乾人等的重用,明晃晃地奉告其他人――隻要老誠懇實聽我的,不消今後,立時便有好處。
比及顧延章返來,兩人吃過早食,她叫秋月把那街圖拿出來,一麵笑道:“是前頭衙役送過來的,說你一看便知。”又道,“五哥,你這般折騰,叫那些小我連休沐之時都不得安寧,特特趕著把這東西送過來。”
現在顧延章就任數月,除卻剛開端的時候,有零散二三人犯過幾次錯,這些人在被旬日停職,複又回到州衙以後,發明自家本來手上接著的好活計,早被旁的人朋分得乾清乾淨。
鬆香送了一份贛州州城的街圖過來,見隻季清菱在,便遞給了一旁的秋月,對著季清菱稟道:“是前頭的衙役送過來的,說是拿給少爺一看便知。”
顧延章忍不住伸脫手去,摸了摸季清菱的頭,輕聲道:“淨胡說,跟著我,他們纔有出頭的機遇。”
有了這數月以來的鋪墊,雖稱不上如臂使指,可顧延章想要做甚麼事情,推行甚麼政律,終究也開端順暢起來。
“先放一放罷,總不能因噎廢食。”顧延章道,“乾脆還不曉得這蟲出蠟的環境,即便出了蠟,這一二年間也還冇有這個擔憂,漸漸想著,看看到時候有冇有對策。”
有了前人示警,衙門裡頭個個小官胥吏都謹小慎微,隻恐被新通判盯上,更是再不敢因為這一名年紀悄悄,又是頭一回任官而藐視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