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遭十二名宮女行刺,命懸一線,一隻腳已經踏入鬼門關,硬是被一個叫許紳的太醫用以峻藥、銀針,生生從閻王爺手中奪回性命。太子朱栽壡嚇成了傻子,潁王朱載墒當場喪命,景王朱載圳成了瘸子,唯有裕王朱載垕毫髮無損。端妃曹氏在宮變翌日天氣初明時即被處以淩遲之刑,受刑時不住喊冤叫屈、謾罵皇火線氏;寧嬪王氏自縊於啟祥宮;翊國公嫡宗子郭房被其陪侍多年的親信斬殺於乾清宮外;曹、王、郭三氏族屬儘數被羈押,等待發落;十二名宮女飽受蠱毒折磨而亡。拱衛京師皇城的上二十六衛及三大營死傷達三萬餘人,大片殿台樓閣遭到粉碎。”
“想必先生也清楚我等與墨煙海的乾係。”蕭正陽眼泛紅光,跪地抱拳,“正陽懇請先生奉告!”
公冶世英悄悄聆聽,細細思考,道:“莫非這曹氏、王氏、郭房也不過是棋子一顆,幕後黑手另有其人?”
徐白丁右手持扇,左手捏箸,嘴角微揚,夾過一塊東坡肉,旁若無人的細觀輕嗅,漸漸咀嚼,幾次點頭,沉醉此中。一塊不過癮,接著又連著吃了兩塊,這才輟箸舉杯,佳釀漱口,一派怡然得意,讚道:“色如瑪瑙,晶瑩透亮,軟而不爛,肥而不膩,鹹甜香糯,好、好、好!”
“墨煙海。”
“相傳九嶷山下住著這麼一戶人家,當家男人丁壯病逝,生存重擔儘數落到了婦人肩頭。婦人含辛茹苦地將兩個兒子拉扯成人,但是兄弟鬩牆、多有不睦,待到成年後各自離家餬口,一個往南,一個向北。兄弟間雖有嫌隙,但對上皆不失孝心,每年年初離家,不管在外是否順心,到了年底必然定時回家祭拜亡父,伴隨老母過年守歲。年複一年,兄弟二人固然勤奮,每日起早貪黑,何如時運不濟,老是碌碌有為,過著緊巴巴的日子。又到一年年底,兄弟二人彆離帶回了豬肉和油炸豆腐,心靈手巧的老母親將肉和豆腐合做成了一道肉餡豆腐。其味鮮美,鬆脆適口,肥而不膩,令兄弟二人讚不斷口,百吃不厭。不幸天下父母心,這位老母親藉著肉餡豆腐,語重心長地講了一番事理。兄弟二人深受震驚,摒棄前嫌,連合敬愛,相互攙扶,不消幾年便闖出了一片天,聞名寧遠。今後今後,九嶷山下家家戶戶每到過年必做肉餡豆腐,祈盼一家人敦睦敬愛。”
“蕭少俠試想,倘若徐某曉得了不該曉得的,徐某本日還會有命與各位在此同桌共飲?”
“先生尚未咀嚼,何出此言?”
話說到這,氛圍變得有些奇特,徐白丁冷靜飲了兩盞酒,抱拳環敬道:“各位,徐某告彆了,後會有期。”
“口水雞有三個根基要點,麻辣、鮮香、爽嫩,缺一不成。何如徐某不能吃辣,委實可惜了這道川係名菜!”
公冶世英耐煩陪坐,笑意不改,主動保舉道:“豪傑酒家所出菜品無一不是佳構,而在這諸多佳構當中又有十道好菜可謂佳構中的佳構,東坡肉是此中之一,另有這道口水雞也是此中之一,先生請咀嚼。”
二人一一批評了滿桌好菜,一個擺足了架子,一個捧足了麵子,氛圍倒也和諧。期間東方燕多次想要發作,均被公冶世英偷偷製止。她實在看不慣徐白丁的做派,東拉西扯、造作矯飾。本覺得菜都品完了,就該說正題了,不想徐白丁把又重視力轉到已經喝了大半壺的佳釀上。東方燕心中邪火騰地升起,拍案而起,張口欲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