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刀僧高舉血刀,對著花鐵乾大呼:“有種冇有?過來鬥上三百回合。”
血刀僧奔馳敏捷,奔出數十丈後,劈麵岑嶺當道,更無來路。他身形一晃,疾轉轉頭,從水岱身邊斜斜掠過。水岱揮劍橫削,差了尺許冇能削中,血刀僧又向西北奔去。水岱見他重回舊地,心道:“在這穀中奔來奔去,又逃獲得那邊?不過老是捉迷藏般的追逐,這廝輕功不弱,倒不易殺得了他。笙兒又不知到了那邊。”貳心中焦心,提一口氣,腳下加快,和仇敵又近了數尺。忽聽得血刀僧“啊”的一聲,向前撲倒,雙手在雪地中亂抓亂爬,顯是內力已竭,跌倒了便爬不起來。
這一下奇變橫生,竟似呈現了妖法邪術,花鐵乾、狄雲、水笙三人目睹水岱便要到手,卻在一瞬之間驀地消逝,不知去處。跟著一聲長長的慘叫,從地底傳將上來,恰是水岱的聲音,顯是鄙人麵碰到了極可駭之事。
水笙目睹了這般奇特可怖的景象,嚇得幾欲暈倒,連驚呼也叫不出聲。
水笙斜眼向狄雲偷睨,心中策畫,等父親再近得幾丈,這纔出聲呼喚,好讓他能及時過來相救,倘若叫得早了,小惡僧便會搶先殺了本身。狄雲見到她神采不定,眸子轉動,已推測她企圖,假裝閉目養神。水笙不虞有他,隻望著父親。俄然之間,狄雲雙手在地下一撐,身子躍起,撲在水笙背上,右臂一彎,扼住了她喉嚨。
水岱自不知他殺了劉乘風,但處境難堪,卻一望而知,本身跳入雪底,除了舞劍亂削以外,又怎能分清敵友?斬死血刀僧或陸天抒的機遇普通無二,而給血刀僧或陸天抒砍死的機遇也毫無彆離。但是己方明顯有兩個妙手在旁,卻任由陸大哥孤身和血刀僧在雪底冒死,陸年老是為救本身女兒而來,現在身曆奇險,本身卻在崖上袖手觀戰,當真五內如焚,頓足搓手,一籌莫展。要想跳下去再說罷,但一經躍下,便插手了戰團,但見穀中白雪爬動,這一跳下去,說不定恰好壓在陸天抒頭頂。
陸天抒急於追人,踴身躍落,頓時便冇入穀底積雪。他躍下時早閉住呼吸,但覺身子不住下沉,隨即足尖碰到了實地,當即足下用力,身子便向上冒。他頭頂剛要伸出積雪,忽覺胸口一痛,已中仇敵暗害,驚怒之下,大刀當即揮出,去勢迅捷無倫,手上感覺已砍中了仇敵。但仇敵受傷顯是不重,在雪底又有一刀砍來。
本來血刀僧聽得陸天抒的呼喚,知他下一步定要縱身入穀,當即回身,鑽入岩石四周的積雪當中。陸天抒武功既高,經曆又富,要想對他偷襲暗害,原少能夠,但他這時從數十丈高處躍入雪中,這類事平生從未經曆,自是全神灌輸,隻顧到如何運氣提勁,以免受傷。他明顯見到血刀僧已然逃脫,豈知深雪中竟會伏有仇敵,當真是出其不料以外,再加上個出其不料。
水岱和花鐵乾越等越心焦,轉眼間過了一炷香時分,始終不見血刀僧的蹤跡。水岱道:“這惡僧多數是身受重傷,死在雪底了。”花鐵乾道:“我想多數也是如此。陸大哥豈能為惡僧所殺,卻不還他兩刀?何況這惡僧和劉賢弟拚鬥甚久,早已不是陸大哥的敵手。”水岱道:“他定是利用詐計,暗害了陸大哥。”說到此處,悲忿無可按捺,叫道:“我到上麵去瞧瞧。”花鐵乾道:“好,可要謹慎了,我在這裡給你掠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