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方達嘲笑道:“這位老弟剛纔指導你走出步地,定是明白此中關訣。那就請他來嚐嚐如何?”
黃真武功精純,不似承誌的駁雜,五老隻跟他拆得十餘招,便早認出了他的門派。
崔希敏大怒,從黃真身後搶出,叫道:“誰說我們華山派怕了你?”溫方山笑道:“你也是華山派的嗎!嘿嘿,短長,短長!那麼你來吧。”
溫氏五老試過他的功力,不敢忽視,五人一打手勢,溫方義、溫方山向右跨步,溫方施、溫方悟向左回身,步地布開,隻幾步之間已將他圍在垓心。袁承誌彷彿茫然不覺,抱拳問道:“我們這就練嗎?”溫方達冷冷的道:“你亮兵器吧!”
隻見六人越打越快,黃真每次用鐵算盤去鎖拿對方兵刃,五老老是敏捷讓開,六人打得雖緊,卻涓滴不聞金鐵交併之聲,大廳中但聽得兵刃揮動和衣衫飛舞的呼呼風聲。
黃真思忖本身捨命擋敵,救得師弟設法脫身,想來還不是難事,隻要崔安兩人不成為累墜,就好辦很多。本日落荒而逃,暫忍一時之辱,他日約齊華山派五位妙手,同時攻打五行陣,定可破了。當時才教這五個老頭兒曉得華山派是否浪得浮名。貳心中估計的五人,除本身外,是二師弟歸辛樹佳耦、本身的大弟子“八麵威風”馮難敵,再加上師父穆人清親身主持,隻須將溫氏五老彆離纏住,令五人各自為敵,不能分進合擊,五行陣當即破去,論到單打獨鬥,溫氏五老可不是本身敵手。黃真麵子上嬉皮笑容,內裡卻深謀遠慮,未思勝,先慮敗,定下了麵前脫身之策,又籌劃好了今後取勝之道。他破五行陣的人選中,還不把袁承誌計算在內,猜想小師弟功力尚淺,遠不及本身的對勁門徒馮難敵。
袁承誌平伸右掌,將玉簪托在掌中,說道:“各位是長輩,長輩那敢無禮動刀動槍?便用這玉簪向老爺子們領教幾招!”此言一出,世人又各一驚,都感覺此人實在傲慢大膽,這玉簪隻怕一隻甲蟲也一定刺得死,一碰便斷,怎能經得起五熟行中鋼杖、刀戟等物砸撞?如此混鬨,豈不是自速其死?青青心中憂急,隻是暗叫:“那怎……怎生是好?”
黃真見敵手越打越急,五小我如穿花胡蝶般亂轉。偶然一人作勢欲踢,豈知俄然往旁讓開,他身後一人驀地發拳打到;偶然一人雙手合抱,意欲搏鬥,他往前麵退避,後心剛好有腳踢到,湊得再合拍也冇有。目睹敵招竄改無窮,黃真竟倏遇凶惡,全仗武功精純,這才避過,長嘯一聲,從懷中取出銅筆鐵算盤,心想你們五個打我一個,已非公允買賣,黃老闆先使兵刃,算不得壞了童叟無欺的端方。當下以攻為守,算盤旁敲側擊,銅筆橫掃斜點,兵刃所指之處,儘是五老要穴。
崔希敏還待再問,袁承誌已邁步向前,手拈玉簪,說道:“棋仙派五行陣如此短長,長輩確是平生從所未見。”
袁承誌忽地躍起,走到小慧跟前,說道:“小慧mm,你彆怪我無禮。剛纔我在想一件事出了神,現下可想通啦。”小慧忽道:“這當口還道甚麼歉啦,快去幫黃師伯呀。”承誌笑道:“我想通了就不怕了。”小慧道:“你此人真是的,也不分個輕重緩急。有甚麼難堪的事,打完了再想不成麼?”承誌笑道:“我想的就是如何破這陣法。你有冇看出來,這五個老頭兒的兵器,向來冇跟師哥的銅筆鐵算盤碰過一下?”小慧道:“我也感覺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