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觀遊移道:“這不大好罷?”韋小寶道:“現下如許脫手動腳,太不美妙,還是請她口說,較為斯文風雅。”澄觀喜道:“師叔說得是。脫手動腳,不是‘正行’之道。”
韋小寶內心卻怦怦大跳,固然這女郎自頭至足,都為僧袍罩住,冇涓滴閃現在外,但若給寺中僧侶見到,總不免起疑。他溫香軟玉,抱個滿懷,內心卻隻要驚駭,幸虧般若堂是在後寺僻靜之處,他快步疾趨,冇撞到其他和尚。進堂之時,堂中執事僧見師叔祖駕到,首坐隨在厥後,都恭恭敬敬的讓在一邊。
韋小寶走到綠衫女郎身前,讚道:“如許仙顏的小美人兒,普天下也隻你一個了,嘖嘖嘖!真瞧得我魂飛天外。”伸脫手去,在她臉上悄悄摸了一把。那女郎驚怒交迸,一口氣轉不過來,頓時暈去。韋小寶一驚,不敢再肆意輕浮,站直身子,叫道:“澄觀師侄,你把這位女施主也點倒了,請她把各種招數漸漸說出來,免傷和藹。”
韋小寶一怔,退後幾步,寂然坐下,心想:“在皇宮當中,我曾叫方女人和小郡主做我大小老婆,當時嘻嘻哈哈,多麼輕鬆安閒?想摟抱便摟抱,要親嘴便親嘴。這小妞兒明顯給老衲人點中了穴道,轉動不得,怎地我連摸一摸她的手也不敢?”目睹她斑斕的纖手從僧袍下露了出來,隻想去悄悄握上一握,可便是冇這股勇氣,忍不住罵道:“辣塊媽媽!”
澄觀一怔,道:“我們怎敢傷了這位女施主?不過如果她本身落下一根頭髮,莫非你也要放火燒寺?”藍衫女郎奔出幾步,轉頭罵道:“老賊禿油嘴滑舌,小賊禿……”
韋小寶悄悄好笑,攜著他手,從側門走出少林寺來。澄觀連寺畔的樹林也未去過,目睹一大片青鬆,不由嘖嘖稱奇,讚道:“這很多鬆樹生在一起,大是異景。我們般若堂的天井當中,隻要兩棵……”一言未畢,忽聽得身後一聲嬌叱:“小賊禿在這裡!”白光明滅,一把鋼刀向韋小寶砍將過來。澄觀道:“這是五虎斷門刀中的‘猛虎下山’。”伸手去抓使刀人的手腕,俄然想起,這一招是“拈花擒特長”的伎倆,未免太難,說道:“不可!”倉猝縮手。
藍衫女郎連使狠招,始終砍不著老衲人,幾次還幾乎給他將刀奪去,聽他大喊小叫,隻道他成心調侃,大怒之下,砍得更加急了。
那女郎驚懼甫減,肝火又生,說道:“你……你在那鎮上,跟那些……那些壞女人胡說甚麼?說我師姊和我……是……是你……甚麼的,要捉你歸去,你……你這惡人……”
澄觀道:“女施主,你師姊走了。你也快快去罷,可彆掉了一根頭髮,你師姊來燒我們寺廟。”
韋小寶道:“這女施主脾氣剛硬,她說定要搶了你般若堂的首坐來做,我得好好勸她一勸。”澄觀道:“她必然要做,師侄讓了給她,也就是了。”
韋小寶哈哈大笑,道:“那些壞女人曉得甚麼?將來我娶你為妻以後,天下一千所堂子中的十萬個婊子,列隊站在我麵前,韋小寶眼角兒也不瞟她們一瞟,從朝到晚,從晚到朝,一天十二個時候,隻瞧著我親親好老婆一個。”
那女郎急道:“你再叫我一聲老……老……甚麼的,我永久不跟你說話。”韋小寶大喜,忙道:“好,好,我不叫,我隻內心叫。”那女郎道:“內心也不準叫。”韋小寶淺笑道:“我內心偷偷的叫,你也不會曉得。”那女郎道:“哼,我怎會不知?瞧你臉上神情古裡古怪,你內心就在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