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白紋章_第三十三章 佛道之爭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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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誌敬道:“佛道之爭,向來已久,但僅僅是‘佛理’與‘道義’之爭,千百年來,並無甚大牴觸。忽必烈深得‘統治’之法,挑起爭端,並從吐蕃請來八思巴上師壓陣,以打壓中土教派。

昔年師祖長春子丘處機曾西行覲見成吉思汗,‘一言止殺’,活人無數,傳為嘉話。適值成吉思汗對師祖長春子極其恭敬,並豁免全真玄門的賦役。全真教有此殊遇,未免被其他門派妒忌。後蒙古南侵,全真教奮而抗之。自此全真教被蒙古視為眼中釘。

瘦高和尚略一癡笑,說道:“道長也好,和尚也罷,均是我。”說罷捏起一小塊點心,擱進嘴裡。外人看來,如同嚼蠟。那大胖和尚看到,滿臉驚詫,長伸站起,衝著張君寶深深一揖,說道:“小兄弟果非常人,竟能讓張師兄用飯,誌然謝太小兄弟。”

張君寶聽罷一怔,說道:“聽聞少林寺與全真教夙來敦睦,同抗內奸,何來反麵之說?又怎會有佛道之辯?詳細事情還望道長不吝見教。”

張君寶聽罷也是雲裡霧裡,不甚明白。時下宋人重於禮法,與輩分之事極其講求。張君寶聽這位瘦高和尚叫做張誌敬,想必是“誌”字一輩,怎其師父亦是“誌”字輩分,叫做李誌常呢?不由得想起三年前下山之時,碰到華山之巔的世人,此中就有全真教掌教李誌常,道聽途說全真教第三代弟子均是“誌”字一輩啊,不知何故這位張誌敬卻自稱是第四代弟子呢。思考不解,便問道:“張道長,我隻聽聞全真一派自開山祖師王重陽以下,傳有全真七子,七子之下均是‘誌’字一輩,為何道長也是‘誌’字一輩呢?”張君寶本就看著這位瘦高和尚麵善,大胖和尚雖是鹵莽,倒也暢快,是以感覺可親,出口毫無遮攔。

張誌敬長歎一聲道:“於公於私,卻不得不去。自先唐尊老子為祖,奉玄門為國教至今,道之大,非全真一派,更有正一道,太一道,真大道,淨明道所傳不一,江北唯全真道最盛。若不該辯,恐天下人恥之,此為私;佛教一方若少林寺出頭,倒也無流派之見,忽必烈處心積慮,從吐蕃請來那摩國師,八思巴上師等藏傳佛教。若不該辯,江北百姓這百餘年之信心,恐被擺盪。漢地淪為蠻夷之廁不成怕,漢人淪為蠻夷之奴也不成怕,若漢人無有漢人之信心,才最可駭。”

張君寶聽完又增迷惑,全真派向來是玄門第一大教派,如何又四分五裂?便又問道:“那龍門派是何門派?莫非是全真教的分支?”

張君寶大吃一驚,早就聽聞全真教乃是天下玄門第一,不想落得如此了局,忙問道:“道長所言何事?”

張誌敬說道:“唉,自蒙哥汗火燒重陽宮以來,全真高低便與蒙古勢不兩立。兩年之前,忽必烈為了進一步打壓全真教,便召開了一場關於佛教玄門的大辯論。相約:道勝則僧冠首而為道,僧勝則道削髮而為僧。成果玄門失利,我等一十七名辯手,遵循商定脫袍棄冠,削髮爲僧。全真教四分五裂皆是以事而起,重陽宮盛況不複再現。全真教毀於我輩之手,實乃汗顏。”

張誌敬長歎一口氣說道:“全真教四分五裂,丹陽子馬鈺師祖門下弟子遠走寧海。長真子譚處端門下弟子隨之。長生子劉處玄門下弟子赴嶗山太清宮弘道。我等乃是丘處機師祖門下。玉陽子王處一門下弟子去了崳山。廣寧子郝大通門下弟子去了華山。平靜散人孫不二歸隱洛陽近郊的鳳仙洞。自此,全真教不複存在。這諸多變故,皆因我這不僧不道之人所累而至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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