慎刑司的嬤嬤扒開我指甲蓋倒辣椒水時，我盯著梁上懸著的白綾笑出聲

三今後尚宮局送來二十具紫河車，我躲在廡房後熬製凝肌膏。

“好個伶牙俐齒的賤婢，”

“奴婢願為娘娘試妝。”

梅林裡的合歡香熏得人頭疼。

《三》

我在銅鏡裡瞥見另一個本身。

盜汗滲入中衣時，窗外毒牡丹俄然爆開。

我盯著那盆蔫頭耷腦的花，葉片邊沿清楚帶著曼陀羅毒的焦黃。

《一》

我忍著劇痛開口，

這個七年來無人敢提的乳名，是我從貴妃醉酒後的夢話裡偷來的奧妙。

《四》

天子闖出去時，我正用金簪挑開春鶯的眼皮。

“當年國師用三百童男童女血祭，才保住皇室這樁醜聞。”

那夜冷宮大火後，太病院院判暴斃，屍身爬滿胭脂蠱。

“奴婢笑那白綾不敷長，”

《五》

地牢的火把俄然爆出火星。

這些吸足人血的妖花，正在月色下伸展烏黑的花瓣。

它們啄食著我掌心的蠱蟲，黑羽在雪地上鋪成星圖。

現在我住在瑤華宮，手腕戴著皇後賞的鎏金鐲。

鎏金護甲挑起我下巴，

“娘娘...”

我叫韭菜花，現在正跪在翊坤宮冰冷的青磚地上。

我倚著軟枕看宮女春鶯試毒，銀針插進燕窩盞的刹時，她耳後俄然鼓起爬動的青筋

“傳聞昨兒皇上在你這兒用了盞杏仁茶？”

“這牡丹怕是沾了司苑局的化雪鹽......”

毒牡丹開遍瑤華宮那日，我見到了真正的雙魚玉佩。

皇後賞的鎏金鐲在月光下排泄黑血。

遠處傳來嬰啼，我瞥見本身腐臭的雙手正抱著個琉璃胎兒，他額間雙魚印記泛著血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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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撫過他扭曲的麵龐，

那日替她清算床褥時，暗格裡除卻巫蠱人偶，另有半塊雙魚玉佩

琉璃亭建成那夜，我把合歡散混進犀角香。

陶罐裡浮起的油花映著冷月，俄然有人從背後抱住我，龍涎香混著酒氣噴在頸側：

她指尖戳進我唇縫，

大火燒起來時，我抱著青銅棺中的屍身跳舞。

更鼓敲過三響時，西邊俄然騰起火光。

我蘸取胭脂抹在耳後，蠱蟲觸血即亡。

貴妃瞳孔突然收縮，佛珠俄然崩斷，一百零八顆沉香木珠滾落滿地。

“想要孩子活命，就喝下這個。”

皇後戴著金絲手套坐在暗處，像隻富麗的毒蜘蛛。

“奴婢故鄉有個偏方，”

他腰間玉佩撞在青銅獸爐上，收回空靈的悲鳴。

我重重叩首，發間木簪俄然斷裂，

“琰郎可知，”

我舔了舔唇角的血，

宮人尖叫著“冷宮走水”，我披衣站在廊下，看那烈焰中模糊有人影起舞。

新帝即位那日，我在冷宮喂烏鴉。

“你曉得了？”

他攬我入懷的手在顫抖，龍袍下襬沾著冷宮的槐花

本來傳聞中暴斃的麗嬪，那雙繡著百子圖的軟緞鞋還藏在皇後寢殿的樟木箱底。

他瞳孔裡映出我妖異的笑，七竅俄然鑽出紅線般的蠱蟲。

本來傳聞中暗衛營的“陰陽傀”竟是真的，一個身子裝著兩副靈魂。

皇後戴著金絲麵罩，將玉佩浸在嬰兒顱骨熬製的燈油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