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這耐人尋味的沉默，朝良也不急，隻等著她的答覆。寂靜半晌後九知抬開端來，漸漸鬆開了扣住他喉嚨的手，今後退了兩步，對他微微一笑：“是啊，當時我是和長離在一起，然後呢？”

她拔高了聲，那聲色鋒利地刺耳，像一把鋒利的刀從朝良的心間割過：“朝良，你把我當作了甚麼！”

能怨他麼？不能，當時他是神，而她是魔，他殺了她，是理所該當。

她就是如許，用最若無其事的神情對他舉起刀刃來，看著他遍體鱗傷，朝良嘴角扯了扯，牽起一抹不算丟臉的笑：“你去尋長離，這便是你的要緊事，是嗎？”

朝良沉默，握著定光的手被垂下的袖口掩住，他定定看著她，很久才道：“你所謂的破軍，是阿誰與魔君有血親拘束的薄朱？”

當她再次醒來時，發明本身已經身處魔界了。

她冷然立在梅林中，眼角的赤色暗沉沉，像是積年不褪的舊傷，嘴角勾了勾：“哦，莫非是因為朝良君當初誤將我這影子認作是破軍的轉世，傾瀉了很多心血在我身上，現下感覺這心血白搭了實在是可惜，特特來向鄙人索債了？也是啊，我這條命是朝良君救下來的，理所該當由朝良君調派。”歪頭一笑，“那朝良君瞧上了我甚麼，都拿去好麼？”

“離天陣？”九知有些懵，長離卻在她身後笑了一聲：“公然如此。”

“這不是關頭，”燥鬱俄然填滿胸臆，朝良低喝了一聲，“方纔長離說，萬年前將心玉石給我的人是薄朱，那……當時你又在那裡？”

他的聲音更加輕，像是冰雪落在手背上溶解後再也不見晶瑩，乃至還帶著笑地問她：“是魔界？和長離在一起，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