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九打了個哈哈,往閣樓上瞧了一眼,笑嘻嘻道:“兄台這半日又到那裡去了?”
羅九仔細心細,將那張紙又捲了起來,道:“是以兄台下次若再遇著那白高興時,千萬要替我兄弟留著。”
這看來霸王般的大漢,竟被這少年青輕一格震得飛了出去,群豪悚然失聲,又有幾人怒喝著要撲上去。
小魚兒道:“你將這張紙拿出來,本是讓我瞧的,為何又擋住我的眼睛?”
畫上彆的人多多極少,總有些成名流物的氣勢,隻要此人猥鄙陋瑣,嬉皮笑容,活脫脫是個小惡棍。
那少年看來倒真聽話,左腳前踏半步,右拳已閃電般直擊而出,搶先一條大漢,又被震得飛了出去。
羅三指著畫上另一人道:“但此人道格卻和他兄弟全然相反,此人平生最喜好害人,一心隻想彆人被騙,至於他本身是否占著便宜,他卻全然不管。”
那男人神采一變,眼睛裡俄然射出逼人的光,這目光竟比江彆鶴還沉,比惡賭鬼還淩厲。
江彆鶴麵色一變,再不說話,大步走了出去。
小魚兒俄然又道:“你兄弟聽我一說,就想起他來,莫非和他熟得很?”
羅九立即賠著笑道:“那小賊隻怕已被兄台嚇破了膽。”
羅九道:“我兄弟為了複仇,是以不吝千方百計,尋來此圖,又不吝千方百計,將他們的脾氣行事,探聽得清清楚楚。”
他一個箭步躥疇昔,伸手就打,哪知這男人竟真的不會武功,小魚兒一拳擊出,他竟回聲而倒。
小魚兒鼓掌笑道:“這就對了,我早就猜到他們八成是為這件事來的。”
羅三接道:“但這十人不但個個行跡飄忽,並且個個都有喬裝改扮的本領。有些人固然被他害得家破人亡無路可走,卻連他們的真臉孔都未瞧過,這又叫他們如何去尋仇抨擊,如何來出這口怨氣?”
小魚兒哈哈笑道:“這小賊莫非連露麵都不敢露麵了麼?不然遇著南宮柳如許的人物,他爹爹還會不從速叫他去籠絡籠絡。”
小魚兒想了想,點頭道:“不錯,這也有事理……很有事理。”
這番話當真說得大仁大義,擲地成聲,群豪聽了,更不由世人一聲,獎飾江彆鶴的俠心。
羅九笑道:“不錯,恰是這兩人。”
羅三道:“這兄弟兩人複姓歐陽,外號一個叫作‘冒死占便宜’,一個叫‘寧死不虧損’,兄台聽這外號,便可曉得他們是如何樣的人了。”
鐵無雙的棺木,就放在大廳中心,趙香靈哭喪著臉站在一旁,竟然為他披麻帶孝,活脫脫一副孝子的模樣。
羅三大笑道:“我兄弟若信不過兄台,還能信得過誰……”
杜殺身邊,作仰天大笑狀的,天然就是“笑裡藏刀小彌陀”哈哈兒,再疇昔就是那滿麵媚笑的“迷死人不賠命”的蕭咪咪,手裡捧著小我頭、愁眉苦臉在感喟的“不吃人頭”李大嘴……
小魚兒道:“我雖不認得他們,方纔卻瞧見了他們……這兩人但是一個神采慘白,衣服講求;另一個對勁揚揚,像是剛撿著三百兩銀子似的?”
那泥腿男人支支吾吾,終究道:“他還說,他老丈人雖要宰他,但彆人宰了他老丈人他還是很憤恚,他叫那宰了他老丈人的人快洗潔淨身子。我忍不住問他為甚麼要人家將身子洗潔淨,他咧開大嘴一笑,轉頭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