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屬並無大礙,丞相不必顧慮。”司馬嶸沉著道,“太子多疑且氣度狹小,你如果饒過夏氏,太子必會多心,夏氏遲早被他逼得走投無路,相較之下,丞相卻有容人之量,夏知章本日僅為投奔,他日倒是儘忠,對丞相而言,豈不是因禍得福?”
王述之看向他:“夏永思此人名譽寥寥,以往倒是極少重視他,你可曾查出來他才情品性如何?”
“夏大人如果查清了,便去丞相那邊回話罷。”裴亮說完再未幾言,回身便走,這回倒是走的正門。
夏永思忽地有些無措,咬牙半晌,最後似下了極大的決計,慘白著臉道:“叔父何必逼我?你就將我交給丞相,此事便算私怨,頂多賜我一死,此後即便丞相故意難堪,叔父還可倚仗太子,須知,太子纔是將來的一國之君,王氏再權傾朝野,畢竟身為人臣啊!”
夏永思遲疑不語。
太守府中,叔侄二人已墮入僵局,夏知章又急又怒:“你究竟是招還是不招?我義興夏氏與琅琊王氏素無乾係,你好端端去行刺他做甚麼?現在這麼一鬨,的確是將全部夏氏陷於倒黴之境!現在丞相動了怒,我們想要再投奔他可就難了!”
夏永思驚怒交集:“你來做甚麼?給我出去!”
王述之未回聲,沉著臉將他扶到榻上,迫他重新趴歸去才和緩神采,眸中卻有些黯然:“晏清,你當我是偶然無肺之人麼?”
“查得如何了?”
王述之捧著他的臉不讓他轉疇昔,逼迫他看著本身,沉聲道:“你一貫沉著,到處為我著想,卻始終不肯接管我,究竟是為甚麼?現在你身受重傷,我恨不得立即將內裡的人千刀萬剮,你卻毫不在乎,仍然沉著如此……在你內心,甚麼纔是放不下的?”
夏永思對他一貫恭敬,便跪在他麵前磕了個頭,直起家正色道:“叔父,侄兒行此事並無錯誤,錯就錯在事蹟敗露,是侄兒莽撞、思慮不周,侄兒自知對不起叔父,可叔父也不必急惶如此,這天下又不是王氏的天下,莫非我們隻能投奔王氏不成?”
劉氏不顧他的禁止,噙著淚道:“侄媳兄長死於丞相之手,夫君心疼侄媳,纔出此下策,都是侄媳的錯,求叔父救夫君一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