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嶸回身，盯著那人走路時古怪的姿式，又看看地上比本身略大的足印，隨即放輕腳步尾隨，一起都未曾引發對方重視，終究從另一頭出了巷口，遠遠盯著那人進了斜劈麵某座院落的後門，微微蹙眉，原地站了半晌，見那門口再無動靜，這才轉成分開。

司馬善大驚：“這麼說，你是與這元生互換了靈魂？”

司馬嶸點頭，眼底微沉，見他直直盯著本身，忙撇開目光掩住恨意，悄悄笑了笑：“太子幼年氣盛，不敷為懼，可庾皇後卻始終將我視為眼中釘，一旦冇了你的照顧，那元生能對付得了？”

司馬嶸：“……”

“唔……”司馬善點頭，“或許不能，瞧他那眼神活像個受氣包……”

司馬嶸沉眼，應道：“本日出門，見到一名形跡可疑的年青男人，此人高鼻深目，若部屬冇有看錯，該當是秦人，並且此人走路隱含幾分柔態，瞧著非常古怪。”

王述之微挑眉梢，斂起唇邊笑意：“朝廷幾次北伐，倒是俘虜了很多胡姬，京中該當是有的，怎的俄然問起這個？”

王述之悄悄一笑，伸開雙臂：“嗯，替我換衣。”

“極有能夠。”

“嗯？”王述之抬眼看他，“你不叫晏清？”

“一時半刻怕是說不清楚，此事不急。”司馬嶸在他肩上拍了拍，回身走至門口等了半晌，肯定內裡無人才翻開門，麵色平靜地走出去。

司馬嶸頭皮一緊，走得更快，聽到樓梯上麵傳來的腳步聲，心中悄悄叫苦：高門名流不都愛好穿木屐麼？你陸子修風采翩翩，本日怎的心血來潮換上履了！走得竟這麼快！

正在這時，王亭倉促跑出去：“丞相，單大人派人送來口信！”

那人一聲不吭，彷彿未受影響，隻撞得腳步頓了頓，敏捷側頭撇開臉，倉促往巷子裡走去。

“何人？”

司馬善拍拍胸口：“此事輕易，反正你在宮中無人問津，就連太後也是比來傳聞你病重纔想起你來，我隻需說尋到一處藥效奇異的湯池寶地，籌算帶你去那邊醫治，父皇必會點頭。”

“……”司馬嶸頓了頓，“在衣鋪四周見到的，以後便一起尾隨到另一條街上，見他入了一道後門，部屬不清楚那是那邊，隻在心中記下了。”

“那可有胡族男人？”

司馬嶸原想走到迴廊拐彎處避開他的視野，可這迴廊太長，老這麼讓他追著更顯可疑，實在冇法，隻好走到司馬善那邊排闥而入，敏捷反手將門關上。

司馬嶸哭笑不得：“他若死了，這世上便冇了司馬嶸，你叫我將來如何回宮？”

剛下樓梯，一抬目睹門口走出去幾名年青男人，竟都是插手過新亭文會的熟麵孔，而搶先一人則麵善更甚，竟是讓他一碰上就牙疼的陸子修。

這條冷巷看似人跡罕至，門路上灰塵堆積，竟一走一個足印，司馬嶸腳步倉促，靠近巷口時冇推測俄然有人跑出去，隻感覺一道暗影劈麵而來，不及避閃，與來人重重撞在一處，肩頭生疼。

“哦？”王述之挑眉，點了點頭，看著司馬嶸笑道，“看來我得先進一趟宮了。”

司馬善摩挲下頜的手頓住，思路一轉，大驚失容，瞪直了眼看他。

司馬嶸忙拾起帶出來作幌子的衣裳：“此地不宜再談，我出來太久，也該歸去了。”

陸子修恰在此時昂首，堪堪見到他一個不甚清楚的側麵，愣了一下，又見他背影非常熟諳，麵露驚奇，倉猝對彆的幾人拱手告罪，接著便吃緊忙忙追了過來，口中喊道：“元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