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琮心中不捨，卻也曉得蕭琰不能在內裡呆得太久，便點頭，“讓蕭承忠送你歸去。”又握了她的手，聲音帶著殷切，“阿琰常來看望阿兄，可好？”

蕭琰有些不美意義，“比起阿兄差遠了。我也想不出送甚麼，玉啊金的，阿兄都不缺，就作了這幅鴛鴦，祝阿兄阿嫂白首偕老。”

“喏！”蕭承忠心領神會，“小人這就去辦。”

十四郎蕭琤的弟弟？十九郎蕭玳的哥哥？

蕭琰心想：莫非四嫂和綺娘一樣，也是醫家麼？

蕭琮目光一凝，“去查查，那婢女是哪院的？——把好口風。”

蕭琰不美意義的望房頂。

蕭承忠心想，郎君和十七郎君在竹溪約見了這麼多年，國公必然是曉得的，卻冇有遣人斥責，可見應無不準之意，又想到郎君長年受病體折磨，隻要見到十七郎君時才歡樂鬆快些，當下便不再遊移，說道：“十七郎君，去承和院還要轉幾條路，請隨小人前行。”

蕭琰遊移了下，“我有空就來。”不曉得母親會不會同意。

蕭琮笑讚：“阿琰的畫長進了。”

蕭琰幾步跨到榻前，握住他瘦可見骨的手，皺眉，“阿兄又瘦了。”

四喜心跳得短長，來不及多想，正要回話，卻聽小郎君咦了一聲，道：“四喜，你去吧，我找到帶路的人了。”

“你叫四喜？”

蕭琰哈哈笑起來，“我不是郎郎君。”

蕭琰收斂心神，從寬袖中取出一副摺好的東絹，展開來道：“阿琰拙作一幅，不知可入兄嫂之眼？”

蕭琰一凜，右部下認識向腰側摸去——當然摸了個空。

白蘇從釉色光潤的定陶缽裡盛出三碗粥，分置三人案前。

蕭琮喜好的，就是她要喜好的。

蕭琰又笑著問她：“四喜，我走得太快奴廝冇跟上來，一時失了方向，承和院是在哪邊？”

書房喧鬨。

蕭琮俊雅的臉龐微現赧色，“阿琰，這是你阿嫂，吳興沈使君之女。——阿沈，這是十七弟，阿琰。”

***

蕭琰已經催他，“快走，快走！”

她垂下的眼看清了“美姿容郎君”的長袍衣襬，服色有些素，衣料倒是織了暗紋的綾錦，不是奴婢能穿的，應當是府裡的郎君。

蕭琮驀地坐直身，“咳咳咳……你說甚麼？阿琰來了？”聲音駭怪中帶著非常的歡樂。

蕭琰轉開目光，望了眼窗欞，不由輕呀一聲，神采歉然道：“阿兄，我得回了。娘子會擔憂。”在外人麵前，她不能稱生母為母——“母親”是對父親正室的稱呼。

蕭琮哈哈大笑，竟然古蹟般的冇有咳喘。看著蕭琰那雙純真的晶瑩眼眸，貳心中暖融融的，伸手摸她頭，“好阿琰，阿兄會像你一樣結實。”

蕭琰聞到淺淺藥味，咦一聲，“這是藥粥？”

四喜有些絕望的“喏”了一聲，抱著花枝漸漸回身，便聽小郎君喊了聲“蕭侍衛”，她眼角不由往那邊瞟了下，便見一名二十四5、身著侍衛服的高大青年提著個皮箱走了過來，神采彷彿有些驚奇，遠遠的抱拳行了一禮。

“唔，阿嫂還通藥理麼？”蕭琰說完話，才抬手拿起漆箸，行動文雅的挾起僅隻一小口大小的精美糯糕，小口嚥下，吃完後放下箸，點頭表示好吃。

蕭琰手臂捱到兄長肋骨，隻覺硌人，伸手摸了摸，又拿起他的手，但見骨節根根凸起，不由蹙眉，“阿兄要多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