撈陰門_5. 死人野口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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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爺把柴刀收起來,拉著我就往竹林深處跑。

不知不覺間,我倆已經離鎮口越來越遠。我之前從未到過這裡。聽小虎子他們說,鎮外東郊有片荒地,叫死人野口,是疇昔犯人斬首的法場。

我開初覺得是我爺,再一想就感覺不對,我爺在前頭呢,頓時渾身一激靈,顫聲道:“爺,有聲兒。”

透過青霧,能看到四周的木牌子下人頭攢動,如蜈蚣般,正漸漸從地裡爬出來。

可我歡暢不起來。麵前的山岡子裡插滿了隨風飄蕩的紅色幡旗。無數木牌子東倒西歪地插在地上。木牌上有字。我雖認不得上麵的字,但我很清楚這些木牌子代表甚麼。

我哦了一聲,剛要跟上去,身後俄然傳來“叩叩叩”的敲擊聲。

我爺還教了我幾句唱詞,讓我撒米的時候幾次唱:“東方米糧,西方米糧,南邊米糧,北方米糧,四大五方米糧。請到九天玄女、接魄孺子,江家成娃速速來歸嗬!”

說也奇特,夏天剛過,竹林裡竟然一隻蚊子也冇有,也不曉得是不是我爺使了甚麼神通。我又累又困,被我爺拽著,幾近一起腳都冇點地,就這麼飛出了林子,麵前豁然開暢。

是紙人兒!

我爺該不會是要帶我去那兒吧?

我從冇見我爺如許過,一時慌了神,倒也冇那麼困了,用手背幫他拂去淚水,瞧著東麵山頭出現的魚肚白,想到楊阿婆的話,感覺這能夠是本身最後一次見著日出了。倒也冇感覺驚駭,隻是有些不甘,問我爺道:“爺,你現在能不能奉告我,你為啥不讓我費錢啊?”

我內心驚駭,加上本來就困,頓時頭暈目炫,已然找不到我爺的位置。

“成娃兒……成娃兒……”

那些錢戾氣重,我是孺子身,又不懂此中門道,壓不住邪性,花出去很輕易出事。我爺是想用積善性善掙來的錢,化解那些錢的戾氣,等這錢完整齊淨了,將來給我討媳婦兒用。

“彆出聲,跟我來。”火線的薄霧裡,俄然呈現一個佝僂的人影。

“成娃兒……成娃兒……”腳邊俄然傳來各種鬼哭狼嚎的呼喊。

我嚴峻起來,俄然有些擺佈難堪:要說紙人兒沉吧,它還是輕得跟羽毛似的,隻不過彷彿活過來了,還掐了我一下;要說我不辨方向吧,除了有些眩暈外,腳下倒還挺穩妥……我到底該如何做?是持續等下去,還是頓時撕掉紙人兒分開?

見我往他懷裡躲,我爺歎了口氣,淒然道:“娃兒,凡是有其他門路,爺也不會帶你來這兒。來,拿著這些。”他把從楊阿婆那兒拿來的紙人兒遞給我,讓我揣進兜裡;又給我一隻裝滿白米的瓷碗,喊我本身到木牌子四周走一遭,邊走邊往空中撒米。

劊子手行了刑,無人認屍,官府嫌費事,多數當場埋葬。久而久之,那兒骸骨遍野,怨氣沖天。彆說是夜裡,就是明白日都陰嗖嗖的。行人從那兒路過,全都繞著道兒走,絕對是我們這兒最邪性的處所。

“時候不早了。”我爺打斷我道,“跟緊些,往下的路可冇那麼好走了。”

我想起楊阿婆先前幾次提及的八門,問我爺那是甚麼。

我爺再三叮囑,如果感覺兜裡的紙人兒發沉,就要從速分開,那表示我的魂返來了;如果紙人兒冇動靜,反而感受本身輕飄飄的,不辨方向,要立即往地上吐痰,並把紙人兒撕掉。他會在不遠處點亮風燈,不管如何要在昏倒前趕到風燈那兒,不然就永久回不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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