撈陰門_5. 死人野口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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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錢戾氣重,我是孺子身,又不懂此中門道,壓不住邪性,花出去很輕易出事。我爺是想用積善性善掙來的錢,化解那些錢的戾氣,等這錢完整齊淨了,將來給我討媳婦兒用。

“爺你做啥呢?”我忍不住問。

我爺說,他疇昔是木工,但不是平凡人眼裡的那種木工。他們這行,尊魯班為先師,習《缺一門》,施魯班術,常常會幫人做一些見不得光的活動。錢雖來得快,但有得必有失。陰人的手腕使多了,頭頂的神明都看著呢,必定會給他們獎懲。他的腿,就是當時候瘸的。

“東方米糧,西方米糧,南邊米糧,北方米糧,四大五方米糧。請到九天玄女、接魄孺子,江家成娃速速來歸嗬!”我唱得的確比哭還刺耳。

這麼拜了整整三圈,敲擊聲再度響起,垂垂離我們遠去。

劊子手行了刑,無人認屍,官府嫌費事,多數當場埋葬。久而久之,那兒骸骨遍野,怨氣沖天。彆說是夜裡,就是明白日都陰嗖嗖的。行人從那兒路過,全都繞著道兒走,絕對是我們這兒最邪性的處所。

我想起楊阿婆先前幾次提及的八門,問我爺那是甚麼。

我嚇得趕緊捂耳閉眼。何如那聲音竟似電鑽普通,毫無停滯地直鑽耳內。

我爺還教了我幾句唱詞,讓我撒米的時候幾次唱:“東方米糧,西方米糧,南邊米糧,北方米糧,四大五方米糧。請到九天玄女、接魄孺子,江家成娃速速來歸嗬!”

我開初覺得是我爺,再一想就感覺不對,我爺在前頭呢,頓時渾身一激靈,顫聲道:“爺,有聲兒。”

我不曉得是甚麼意義,聽著就感覺不妙,乖乖點頭。

已近拂曉,山岡子裡卻還是灰濛濛的,彷彿還起了層薄薄的青霧,氛圍陰冷潮濕。

這時候,我較著感受有人在掐我的大腿。

我嚴峻起來,俄然有些擺佈難堪:要說紙人兒沉吧,它還是輕得跟羽毛似的,隻不過彷彿活過來了,還掐了我一下;要說我不辨方向吧,除了有些眩暈外,腳下倒還挺穩妥……我到底該如何做?是持續等下去,還是頓時撕掉紙人兒分開?

我爺把柴刀收起來,拉著我就往竹林深處跑。

“時候不早了。”我爺打斷我道,“跟緊些,往下的路可冇那麼好走了。”

我爺從籮筐裡拿出柴刀,搶先鑽進竹林。每走兩步,他就要用柴刀在毛竹上敲三下,肯定冇事,這才持續進步。

我見我爺大步向我走來,睏意伸展,再也對峙不住,兩眼一黑,昏了疇昔。

冇走兩步,高山裡忽地起了陣陰風,吹得我渾身顫栗。

“彆出聲,跟我來。”火線的薄霧裡,俄然呈現一個佝僂的人影。

“爺,咱這是去哪兒啊?”我感受眼皮子已經沉得抬不起來,“我好睏了。”

“敲山震虎。”我爺悶聲道,“也跟這兒的朋友打個號召。”

“娃兒,聽爺的話,撐住了,千萬彆睡。”我爺眼淚撲簌簌滾落下來,“是爺對不住你。你要有啥差池,爺冇臉下去見你爹媽。”

以後我爹媽出不測歸天,我爺痛定思痛,完整斷了撈陰錢的念想,雖不至整天吃齋唸佛,但也毫不再碰那些傷天害理的法術。不但如此,他還常常暗中幫忙那些吃了魯班術苦頭的鄰裡鄉親。我先前看到的錢箱子,就是他疇昔當木工存下的積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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