撈陰門_5. 死人野口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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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山震虎。”我爺悶聲道,“也跟這兒的朋友打個號召。”

我爺還教了我幾句唱詞,讓我撒米的時候幾次唱:“東方米糧,西方米糧,南邊米糧,北方米糧,四大五方米糧。請到九天玄女、接魄孺子,江家成娃速速來歸嗬!”

“時候不早了。”我爺打斷我道,“跟緊些,往下的路可冇那麼好走了。”

我爺撫著我的腦門唏噓道:“也是,也不是。你隻要記著,你爹媽是好人就好。”

我開初覺得是我爺,再一想就感覺不對,我爺在前頭呢,頓時渾身一激靈,顫聲道:“爺,有聲兒。”

我爺從籮筐裡拿出柴刀,搶先鑽進竹林。每走兩步,他就要用柴刀在毛竹上敲三下,肯定冇事,這才持續進步。

我見我爺大步向我走來,睏意伸展,再也對峙不住,兩眼一黑,昏了疇昔。

我爺果然帶我來死人野口了。

我爺再三叮囑,如果感覺兜裡的紙人兒發沉,就要從速分開,那表示我的魂返來了;如果紙人兒冇動靜,反而感受本身輕飄飄的,不辨方向,要立即往地上吐痰,並把紙人兒撕掉。他會在不遠處點亮風燈,不管如何要在昏倒前趕到風燈那兒,不然就永久回不來了。

是紙人兒!

我不曉得是甚麼意義,聽著就感覺不妙,乖乖點頭。

我服膺在心,拎著米碗就往山岡子走。

“爺,咱這是去哪兒啊?”我感受眼皮子已經沉得抬不起來,“我好睏了。”

我爺把柴刀收起來,拉著我就往竹林深處跑。

我嚴峻起來,俄然有些擺佈難堪:要說紙人兒沉吧,它還是輕得跟羽毛似的,隻不過彷彿活過來了,還掐了我一下;要說我不辨方向吧,除了有些眩暈外,腳下倒還挺穩妥……我到底該如何做?是持續等下去,還是頓時撕掉紙人兒分開?

“八門本就是五行八作裡下九流的謀生,不受人待見。如果勾搭起來,民氣不免惶惑。各行祖師深明大義,公推木工前輩秦滿子為首,定下端方:八門各司其職,不成越俎,亦不成私通。違者將明示於眾,遭八門擯除。你楊阿婆既是八門的人,信賴這些端方,她還是懂的。”

我爺長舒了一口氣。我心不足悸,問我爺剛纔是咋回事。我爺故作輕鬆道:“仆人家出來迎客呢。剛纔那是警告。看來咱來對處所了。先彆問這些了,從速出去。”

這時候,我較著感受有人在掐我的大腿。

我覺得是我爺,心安很多,冷靜地跟了上去。才走了冇兩步,大腿彷彿又被人掐了一下,火辣辣的疼。我“哎唷”一聲,定睛再看,身前的人影消逝了,薄霧也散了,麵前鮮明變得清楚起來,滿地的招魂幡跟著遠處林中的竹葉,在微明的天光中婆娑作響。

劊子手行了刑,無人認屍,官府嫌費事,多數當場埋葬。久而久之,那兒骸骨遍野,怨氣沖天。彆說是夜裡,就是明白日都陰嗖嗖的。行人從那兒路過,全都繞著道兒走,絕對是我們這兒最邪性的處所。

“哦。”我點點頭,“那爺,那隻盒子――”

不知不覺間,我倆已經離鎮口越來越遠。我之前從未到過這裡。聽小虎子他們說,鎮外東郊有片荒地,叫死人野口,是疇昔犯人斬首的法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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