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處是天啟台……莫非那是九重天的紫極天雷。”炎麒一眼看破那分歧平常的閃電，眉頭更加緊皺，“天啟之日早已顛末端，會是誰引下的天雷？”

“你……真的不記得天音。”炎麒再次問道。

是他親手形成了她的永不超生。

“萬世循環，天音乃天生仙胎，更是神族後嗣。她的靈魂乃六合萬物所孕育，生來仙體，也隻是她的第一世，就算她落入凡塵，也隻戔戔五百年罷了。五百年循環，如何也不敷萬世。”

天音死了，衍歧是不信的。

“年青人，這可不是長待的處所。”許是他站得太久了，有眼拙的孤魂看不見他身上的仙氣，前來規勸，“這忘川的水噬魂，喝一口可焚去宿世印記，忘懷前塵。但要全部掉下去，你就連投胎的機遇都冇了。”

炎麒欲言又止，最後全化成一聲長歎。

她曾說過，就算天界傾塌，四海水竭，渾沌重臨，我不要再愛他了。現在他終究明白，這句話有多重。她對他的心，死得有多麼完整。

衍歧望著前麵這方空寂的忘川河水，久久冇有挪動一步。天音曾說，她把對他的情，都埋在了生生世世的忘川河邊，以是他想來看看，卻冇想到這裡竟然是這麼一塊空寂得令人堵塞的處所。

衍歧愣了一下，回過甚來。

“炎麒，你說……我這是，如何了？”

衍歧冇有迴應，隻是悄悄地看著前麵的一片黑水。

滿是他的名字，占滿了石塊上的每一個角落，尋不著一絲空地。

“不……不曉得。”靈樂點頭，按在心口的手卻越抓越緊，“我不曉得……就是好痛，心口好痛。我明顯冇有受傷……為甚麼？為甚麼會這麼痛。”

他把那塊紅石擁入懷裡，抱得很緊很緊，彷彿想要嵌入懷裡。可越是抱緊，卻越是感覺那石塊酷寒，正冰凍著他的心，好似再也不知如何跳動。

包含他！

直到綠水哭喊著尋來，拿劍指著他，讓他還她的尊主。他才驀地驚醒，他要尋迴天音，縱使是魂飛魄散，亦有殘魂留下，隻要彙集這些散落的殘魂，總有一天能聚齊完整的三魂七魄，她還是會返來。

但是冇有人想起來，統統人都忘了她。

“本來此世已是她循環的最後一世，加上她是被紫極天雷給……

“我最早稟告的是天帝，但天帝說此事由您來做主，其實在她上一世循環的時候我前去求見您，可您說……今後她的事不消再來稟告，以是我……

炎麒神采一沉，總算是移開了那讓靈樂莫名的眼神，他仍舊謹慎翼翼地擦動手裡那盞燈，似是答覆，又似是自語地呢喃：“也好……如許也好，隻是難為她……”

“想必緣德天君之以是不顧性命，強行出關也要尋她返來，也必是算到了這是她最後一世。

“你乾嗎？不就是一盞破燈，至於嗎？”他們幾百年的兄弟豪情，他竟為一盞燈就對他脫手，這也太說不疇昔了。

但是……他卻找不到天音的靈魂，乃至連一絲絲殘魂的氣味，他都找不到。

靈樂模糊感覺，有甚麼很首要的東西，正離他而去。他想抓住，卻想不起來，一點都想不起來。

一刹時，他聽不到任何的聲音，滿身的力量彷彿全被抽潔淨了，癱坐在地，腦海裡隻餘嗡嗡的轟鳴。

“為甚麼？為甚麼獨獨找不到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