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如此,理應如此。
所謂高門出貴女,繁華連延,也不過乎如此了。
李景喻身上鎧甲破壞數處,周身血跡斑斑,英朗的麵龐,薄唇擒著一縷含笑,目光灼灼的望著她,嗓音嘶啞:“阿葭,我來遲了。”
顧蒹葭瞪大雙眸望向太子。
門外稀少月色撒出去,照亮了他硬.挺的麵龐,他呼吸幾不成聞,雙目哀痛的望著她,斷斷續續的道:“我....從未悔怨。”
顧蒹葭大婚時,正值陽春時節。
“......誰也攔不住啊。”
火光電石間,顧蒹葭滿身如遭雷擊,雙眼陣陣發黑,天旋地轉中,她怔忪的望著李景喻。
他麵龐乾枯,眼眸深處帶著柔意,說話時,唇邊溢位來幾縷血線,朝她踉蹌走來,已然是......將死之昭。
“太子表哥,你承諾我的甚麼?”
“蒹葭,那恭郡王李景喻與你如同鏡中花,你和他之間隔了千山萬水,若他當真想娶你,恐怕他早從邊關叛鎮返來了,怎會讓你苦等數年?”
自此,李景喻回北境襲了父爵,鎮戍邊關的同時,為父守孝三年,兩人婚事擔擱下來。
在她淚水昏黃中,李景喻唇角含笑的嚥了氣。
顧建柏膝下隻得一女,常日極其心疼,又知她心有所屬,並非是太子,終不忍心問道:“蒹葭,你可會怨阿耶?”
顧蒹葭瞭然,上前攙起阿耶緊繃的臂膀,輕聲道:“蒹葭嫁給太子表哥便是。”
阿耶轉過身去,後背蕭索,緩緩點頭。
論家世,顧蒹葭出自累世簪纓世家,自小被封為白露郡主。父親顧建柏是鎮國公,任中書令,建言朝政,其母丁芷蘭乃是清河大族嫡女,家世顯赫。
“太子身為你的表哥,你倆自幼青梅竹馬長大,待婚後,太子定會待你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