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李景喻便是李靖舒的獨子,稱的上是本身的遠房表哥。
這艘船並非是畫舫,而是近似於貨船,船上設有上中下三層,底下一層裝載貨色,中一層是客房,房內俱是齊門大窗,非常敞亮。最上麵一層的房間,似是將領寓所,屋中陳列俱是精彩。
顧蒹葭點頭應下。
因前來救援他們的兵士各個翹勇善戰,而水匪隻空有勇力,這場廝殺很快就分出勝負。
顧蒹葭頓時嚇的不敢在開口了,她朝後退了半步,朝他福身,說道:“那蒹葭就多叨擾表哥了。”
她回身,眼含迷惑的望他。
因隨行的丫環皆遇害,李嬤嬤同顧蒹葭進入船艙後,便開端清算金飾,所幸,顧蒹葭一貫素顏視人,所帶的衣物金飾未幾,等全數清算安妥後,已然入夜。
偏生他麵帶追思,語氣誠心,倒像是說著陳年舊事。
現在,晨光微露,與畫舫相接的水麵出現一層暖光,跟著豔陽高高升起,將昨晚廝殺後的慘狀照的無所遁形。
今晨醒來後,她從李嬤嬤嘴中得知此人是誰,未推測,竟然是本身的遠房表哥,李景喻。
現在,從她這裡看去,隻能看到他後背,肩闊腰挺,渾身高低透著刀尖舔血的冷厲氣勢,沉穩的批示部下將士搬抬船麵上的屍身,打掃血跡,似是船麵上躺著的不是屍首,而是豬狗。
李嬤嬤前去開門,站在門外的是一名將士,長得麵龐清雋,臂膀勁瘦有力,見到顧蒹葭,忙恭敬的說道:“鄙人穆安,是小郡王的副將,船上統統物什粗鄙,讓郡主意笑了。”
他說完,語氣一頓,又道:“郡主有甚麼需求的,固然叮嚀鄙人便是。”
她說罷,回身欲歸去清算行囊,還未走出兩步,俄然被李景喻喚住。
更傳聞,幾年前,柔然國率兵五萬南下,殘虐北境懷溯鎮等地,在討.伐柔然的疆場上,李景喻一騎搶先,以萬夫莫當之勇破開層層圍堵,一力擒拿柔然名將,遂柔然大敗,三年再未侵犯北境。
自此,李景喻名聲大噪,大魏無人不知,這位年僅十四歲的少年。
傳聞這位表哥幼年時,還曾在鎮國公府小住過一段光陰,可顧蒹葭卻毫無印象。
顧蒹葭回過神來,緊握著她的手,安撫了李嬤嬤一陣,才問道:“表哥,當真幼年時,曾住在鎮國公府上嗎?”
話脫出口,顧蒹葭又感覺冒昧,畢竟兩人不熟,忙道:“表哥將我們載惠鄰近的渡口便是。”
穆安又交代了她一些需求重視的事件,便拜彆了。
李景喻因是皇親貴胄,自小.便被封為小郡王,卻未有皇族的驕貴,這些年更是跟著父親鎮守幽州,其人,在疆場上殺伐判定,有勇有謀,但克律嚴己,不苟談笑,被軍中人戲稱“冰臉閻羅王。”
顧蒹葭錯愕的望著他。
待人走後,顧蒹葭這一日夜所受的驚嚇儘數浮上心頭,盯著微微跳動的燭火入迷。
李景喻麵上似是暗淡一瞬,待她看他時,就見他麵色已規複如常,淡聲道:“表妹無需客氣。”可他背在身後的右手卻緩緩收緊。
許是她盯著他的目光過於切磋,李景喻轉過甚來,兩人目光相接,他似是微微一笑,大步朝她走來。
顧蒹葭微微驚奇。
李景喻端倪不動,輕嗯了一聲,轉過身去,不再看她了。
她話未說完,就見李景喻目露冷意的巡查在她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