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子_第2章 黃帝篇(1)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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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子觀於呂梁,懸水三十仞,流沫三十裡,黿鼉魚鱉之所不能遊也,見一丈夫遊之。覺得有苦而欲死者也,使弟子並流而承之。數百步而出,被髮行歌,而遊於棠行。孔子從而問之,曰:「呂梁懸水三十仞,流沫三十裡,黿鼉魚鱉所不能遊,向吾見子道之。覺得有苦而欲死者,使弟子並流將承子。子出而被髮行歌,吾以子為鬼也。察子,則人也。叨教蹈水有道乎?」曰:「亡,吾無道。吾始乎故,長乎性,成乎命,與齎俱入,與汨偕出。從水之道而不為私焉,此吾以是道之也。」孔子曰:「何謂始乎故,長乎性,成乎命也?」曰:「吾生於陵而安於陵,故也;善於水而安於水,性也;不知吾以是但是然,命也。」

顏回問乎仲尼曰:「吾嘗濟乎觴深之淵矣,津人操舟若神。吾問焉,曰:『操舟可學邪?』曰:『可;能遊者可教也,善遊者數能。乃若夫冇人,則何嘗見舟而謖操之者也。』吾問焉,而不告。敢問何謂也?」仲尼曰:「噫!吾與若玩其文也久矣,而未達實在,而固且道與?能遊者可教也,輕水也;善遊者之數能也,忘水也。乃若夫冇人之何嘗見舟也而謖操之也,彼視淵若陵,視舟之覆猶其車卻也。覆卻萬物方陳乎前而不得入其舍。惡往而不暇?以瓦摳者巧,以鉤摳者憚,以黃金摳者惛。巧一也,而有所矜,則重外也。凡重外者拙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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