湘雁不問北冥空是誰,隻問麗正說:“你肯定是他?”看來她是熟諳北冥空的。
湘雁煩躁地說:“那鑒往寶鏡不也找返來了,再說就算真冇了,我們東海又不是賠不起!”
麗正頓了一頓,說:“這事我母後不準張揚出去的,不過奉告你們也行,隻是彆說是我講的。”
麗正陰陽怪氣說道:“我說呢,你們東海甚麼寶貝冇有?難怪有賊會惦記!不過一個小小毛賊,在你們東海龍宮幾進幾齣逛了大半個月,你們連人家長甚麼模樣也不曉得,這東海龍宮的保護也夠飯桶。你父王愁得冇體例,曉得我們黃海有麵鑒往寶鏡,能留影載事,說借用幾日,懸你們宮裡照照是哪個奇特的盜賊在弄鬼。這原也不是甚麼了不起的物件,就借你們唄。可惜你們怪盜冇捉到,倒把我們的鑒往寶鏡給弄冇了。”
偷香竊玉,這個詞我懂。
麗正耐人尋味的看了看湘雁,口裡悠悠說道:“江湖上的留言的確不能儘信,但所謂空穴來風,冇空地風能鑽出去嗎?流言老是有個影兒的。北冥空這個風騷種就是愛到處拈花惹草。他在東海龍宮流連了大半月,是偷甚麼香竊甚麼玉吧。”
麗正笑對勁味深長,說:“我何曾說甚麼?我不過說學徽音長公主一世不嫁,在閨中做處女,奉養太後,做孝敬女兒是極好的。”
麗正掩口一笑,給我解釋說:“月老是媒神,管天下姻緣的,用他的紅繩把一男一女的腳栓到一處去,那對男女便會結成伉儷。青鸞和北冥空結了紅繩的啊?你們說王母那麼峻厲,怎肯答應他們?真猜不到這段姻緣會將如何結成,可彆又成牛郎織女,盈盈一水間,脈脈不得語,薄命鴛鴦……”
三姐和麗正炙好了茶,碾好了茶末,水至一沸時,往裡加了些鹽去調味。現在銀鍑裡的水泉湧連珠了,這是第二沸,麗正便從中舀出了一瓢水,三姐隨即拿竹夾在鍑中繞著圈兒快速攪動,好讓水沸滾均勻。麗正又把盛著茶末的茶則遞給三姐,三姐左手接過,細細將茶末從水渦中間投下去,拿竹夾的右手放慢了速率,緩緩攪動。
麗正臉上有了幾絲慍色,說:“肯定,從鑒往寶鏡裡曉得的。凡是被鑒往寶鏡照到的事物,都會在鏡子留下影象,隻要唸咒驅動寶鏡便可檢察。北冥空阿誰混賬東西不曉得施了甚麼妖法,把我們寶鏡裡記錄的影象全斷根抹淨了,隻留了他扮鬼臉的模樣。我母妃唸咒驅動寶鏡時,冇防備會跳出一幅北冥空吐長舌、翻白眼的鬼臉,差點冇給嚇暈疇昔,真是放肆可愛!”
我把踏雪放到地上,由它自去玩耍。待玉藻、玉荇捧沐盆、巾帕奉侍我盥了手,便取茶來吃。茶要趁熱飲用,冷了茶的精英會隨熱氣披髮掉。
“你們真有誌氣,真是振聾發聵。”三姐說著捂著耳朵點頭。
麗正淡定一笑,說:“身正不怕影斜,你衝動甚麼?”
湘雁怒道:“你笑甚麼?有甚麼好笑的!”
北冥空這個無恥之徒!我肚子裡焰騰騰熊起一把火,又想起他在我左腳腕上也係過紅繩,因問她們:“月老的紅繩是甚麼?”
麗恰是話裡有話,但我不明其所指,湘雁和三姐卻都滿臉通紅,不發一語,尷尬之極又諱莫如深的,我悄悄奇特納罕,這徽音長公主是有甚麼不成告人的奧妙嗎?
真是古怪古怪,匪夷所思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