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難過,固然我和她老是吵喧華鬨,但我們是最密切的,從小黏在一起,寢食起居,同業同息。我不想和她分開。
第二天她去東海,我發高燒病倒了。等我能下床的時候,她從東海寄回了第一封家書。她說她很好,在東海住得風俗。
我抱著三哥的腰,仰著頭,拖長尾音和他說:“我好悶啊。”
手裡的海鷗一時醒轉過來,撲哧撲哧扇著翅膀,汙了我一手的屎尿,也飛走了。
她朝我走過來,把手裡的海鷗遞給我,那隻海鷗想是被她袖子上的勁道卷暈了,並不轉動,我愣愣接過來。聽她口中悠悠飄來一句:“想學跳舞,教坊司找我。”話未落完,人已分水潛去,不見蹤跡。
我立在礁石上,看著天上的飛鳥,俄然想起當年在我左後肩上抓了三道血痕的阿誰好人。不曉得他厥後有冇有彆的小mm,他給阿誰mm吹篳篥聽了嗎?給她編花環戴了嗎?帶她去滑雪了嗎?另有天山裡的雪豹,千萬可要躲遠一些,可彆讓他抓住了剝皮。他現在在哪呢?在做甚麼呢?不曉得他有冇有去過崑崙山摘九葉靈芝草,我二姐在崑崙山會不會遇見他?
我很受傷,內心涼涼的,負氣在地上坐,半夜裡的地磚,冷得澈骨。三姐見我如許,更加怒不成遏,脫手打了我,吼我說:“你彆來擋我的路,壞我功德!”然後她本身也哭了。
明天的南海清湛得像父王戒指上的藍寶石,冇有一點瑕疵,頭頂上的那片天空好似剛從海水裡洗撈出來的一樣,明朗乾淨,染著我們南海的藍,陽光也是極好的,並不刺目。
換湯不換藥,成心機嗎?
海上日新月異,經了多少變遷,我們這深海龍宮裡的餬口歲歲相複,了無新意。連宮中出出入入的龜丞蟹將蝦奴魚婢都是我熟諳到不能再熟諳的麵孔,如果能有一些竄改就好了。
我正胡思亂想著,不經意間瞅見火線海上有一抹水紅色在飄來飄去。
我曉得,她是想像二姐一樣去陪侍王母。崑崙山甚麼處所,你想去就能去嗎?我有點幸災樂禍等著看她笑話,然後就比及了父王讓三姐去東海拜徽音長公主為義母的動靜。
近看清楚,本來是個穿水紅色衣裳的長挑女子,正在水上翩翩起舞,背對著我,身形甚是婀娜。
我從他身高低來,本身跑來海上看鳥了。教引嬤嬤告老離宮,我出入龍宮比之前自在多了。
我點頭。
我有一點心動,但還冇來得及說“好”,就有人來找三哥奏事了。大哥和二哥不在南海,宮裡的事件一貫是三哥在幫父王打理的,他實在很忙。我不是歪纏的人,三哥辦閒事時,我從不煩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