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正胡思亂想著,不經意間瞅見火線海上有一抹水紅色在飄來飄去。
三哥又說:“捉海兔、捉海馬如何樣?”
這是教引嬤嬤的原話。
她對我微微一笑,往上空一躍,將左邊斷臂的長袖遠遠拋出,捲住了空中飛的一隻海鷗,頓時收將返來,騰空又是一個回身,身子飛落,腳尖悄悄點立在了水上,一點水花也冇激起。
三哥那還是不斷有人來奏事,我等了好一會,等他措置完公事,和他說我要學跳舞,讓他從速給我找人。我有點衝動,纏七夾八講了一會,三哥微微懂我的意義,就把教坊司的鰻總管叫來問話。
換湯不換藥,成心機嗎?
近看清楚,本來是個穿水紅色衣裳的長挑女子,正在水上翩翩起舞,背對著我,身形甚是婀娜。
我點頭。
三哥對我一貫有很好的耐煩,說:“把你的玉藻、玉荇、蕊珠、寶珠都叫上,我們去沉船裡玩捉迷藏?”
老調重彈,這類遊戲我早玩膩了。
我點頭。
“徽音長公主在龍族裡是個非同凡響的人物,她年青時在崑崙山住過七十年,回到東海後,又因為奉養大哥多病的龍太後而不出嫁,被玉帝表揚為孝女。雖說比不上二公主,但我們三公主養在東海徽音長公主的名下,通體也是鑲了金子般的高貴。”
一想到二姐能在王母的瑤池裡遊水,我就好戀慕。三姐嘲笑我說,那天般大的麵子,在我的腦筋裡竟隻能想到遊水!她又痛罵我不知長進,朽木不成雕甚麼的。三姐的脾氣一貫不好,自從二姐去了崑崙山,她的脾氣就變得更差勁了,她比來老是肝火沖沖的,對甚麼都不對勁,還愛無緣無端對我發脾氣。
我立在礁石上,看著天上的飛鳥,俄然想起當年在我左後肩上抓了三道血痕的阿誰好人。不曉得他厥後有冇有彆的小mm,他給阿誰mm吹篳篥聽了嗎?給她編花環戴了嗎?帶她去滑雪了嗎?另有天山裡的雪豹,千萬可要躲遠一些,可彆讓他抓住了剝皮。他現在在哪呢?在做甚麼呢?不曉得他有冇有去過崑崙山摘九葉靈芝草,我二姐在崑崙山會不會遇見他?
冇有她的日子,我也垂垂風俗。
海上日新月異,經了多少變遷,我們這深海龍宮裡的餬口歲歲相複,了無新意。連宮中出出入入的龜丞蟹將蝦奴魚婢都是我熟諳到不能再熟諳的麵孔,如果能有一些竄改就好了。
她出發去東海的前一夜,我急哭了,我跑去和她說:“三姐你不要去東海,今後我聽你的話,反麵你頂撞了。”
她曼妙的身姿在我腦海裡揮之不去,繚繞耳畔的那一句“想學跳舞,教坊司找我”直叫我心癢難撓,我倉猝忙跑去找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