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犰見那空中畫卷翻滾幾圈,已快落下,而底下二人卻得空他顧。這等大好機會,不搶更待何時?趕緊欺身上前,便要奪那畫卷。剛一動手,“咻”地一道劍光橫空而至,倒是樊義見他行動,提劍來阻。風犰怎能讓他禁止,小指一彈,一道毒霧直奔樊義麵門。樊義見他施毒,不退反進,心中隻想著,便是死也不能讓他到手。風犰見他恐懼存亡,心中一驚,手上就此一緩。樊義被毒霧迷眼,目不能視,一劍斬落之時,隻覺劍上一阻,好似碰上一物,隻道是風犰暗器,趕緊劍花狂挽,將那物絞為齏粉。
要說彆人不知莫淩寒也罷,這蕭千絕卻最是曉得,莫淩寒脾氣孤傲,極其護短,本日門徒受傷,若他今後有個三長兩短,隻怕風犰再無安生之日。不由眼望風犰,連連點頭。風犰一見,卻兩眼望天,一副毫不介懷之狀,頓時一臉苦笑。
世人怕風犰再脫手來攻,趕緊上前護住樊義,卻見他雙眼迷濛,淚流不止,已然中毒。樊瑾心中大痛,接過樊義手中鐵劍,一指風犰,大呼道:“狗賊,還不拿解藥來?”風犰天然不依,目睹又要拚殺,隻聽蕭千絕恨聲道:“事已至此,何必再結仇怨。風老弟,還是給他吧。”風犰聽他一說,心想也是,便擲出一個瓷瓶,道:“蒙上雙眼,內服便可,切忌用水沖刷,三今後自可規複如常。”樊瑾趕緊接過,喂樊義服下,又撕下衣袖,為樊義矇住眼睛。
杜剛亦是心潮難平,他一手‘蒼鬆勁’已練得入迷入化,爐火純青。本身也常在樊義、吳士奇前以此為傲。本日見莫淩寒所使,竟然能禦氣成盾,才知本身不過初窺門徑。要想如師父般登峰造極,不知還須苦練多少年。
莫淩寒雙手微動,緩緩從袖中抽出一幅卷軸,恰是那小半張《農耕伐漁圖》。蕭千絕隻道他要相送,眼中期盼之色盈溢而出,卻聽莫淩寒道:“老夫多年不問江湖事,鐵劍門自永樂帝以來,也少有在江湖行走,門中弟子不圖名利,不貪繁華,這幅畫卷不管有何辛謎,對我來講也隻是廢紙一張。隻是......”說著冷眼一掃,望向風犰和蕭鐵手道:“隻是你等求圖不成,便欲以武相挾,若不拿個說法,今後鼓吹出去,還說我鐵劍門卑躬屈膝,乃曲意奉迎之輩。門中弟子還怎生在江湖安身?”
蕭千絕安知本日之事這般成果,冇了《農耕伐漁圖》,就是將鐵劍門夷為高山又能如何,再說這莫淩寒老而彌堅,兩邊高低未分,再打下去也是徒然。隻得抱拳道:“莫大先生武功高絕,蕭某佩服之至,本日這事非我所料,想必天意使然,用心不讓蕭某解開困擾心頭多年之謎,不如這便罷鬥罷。”說完便要帶血衣樓世人下山。
蕭千絕踏前一步,道:“既然莫先生放下話來,蕭某隻得無禮向先生討上幾招了,還望先內行下容情一二。”他口中客氣,手上卻已暗自蓄勁,目睹莫淩寒部下門徒個個不凡,想必這老頭兒是真有本領,若不能一擊見效,一旦纏鬥起來,必定討不到好。莫淩寒單手高舉,冷道:“你若能讓老夫此畫離手,老夫自當甘心相送。”蕭千絕聽他傲慢,便似從未將本身放在眼中,心頭一怒道:“如此,便獲咎了。”話音一落,遂提掌上前,一掌便向莫淩寒胸前罩落。
他正苦思對策,果聽蕭千絕道:“便是一勝一負,不知這第三場貴派將派何人出戰?”杜剛兩次被搶,心頭窩火不已,正要上前,隻聽一人淡淡道:“這場便由老夫來戰,如何?”來人言輕語慢,調子當中卻透出一股莊嚴嚴肅,趕緊回身一看,隻見一人鬆形鶴立,仙風道骨,恰是師父莫淩寒本身後走出,鐵劍門人全部昂首皆拜。冷淩秋見那老者鬚眉皆白,白髮蒼蒼。廣大袖袍無風自蕩,心中驚道:這便是江湖上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的‘追風劍客’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