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犰見他咬牙切齒,眼若噴火,嘲笑道:“就憑你也敢來攔老夫?”言語倒是滿臉不屑。樊瑾道:“不敢也攔了,你要再踏一步嚐嚐,看我攔不攔得下你。”說完便橫劍胸前,隻待風犰進步一步。
蕭千絕畢竟老道,側身避過之時,右手不斷,一掌無聲無息拍向莫淩寒胸前,莫淩寒安知他一代宗師,卻使這等肮臟小技,頓時罷手不及。目睹那掌力已到胸前,隻得將手中畫卷向上一拋,騰出右手,一掌而出。二人雙掌相對,麵如凍河之水,悄悄無息。暗中水勢騰湧,驚濤駭浪。均已本身內力相抗,不死不休。世人見他二人施為,心中暗自惶恐,公然不愧為妙手相爭,三招以內,必見存亡。
莫淩寒雙手微動,緩緩從袖中抽出一幅卷軸,恰是那小半張《農耕伐漁圖》。蕭千絕隻道他要相送,眼中期盼之色盈溢而出,卻聽莫淩寒道:“老夫多年不問江湖事,鐵劍門自永樂帝以來,也少有在江湖行走,門中弟子不圖名利,不貪繁華,這幅畫卷不管有何辛謎,對我來講也隻是廢紙一張。隻是......”說著冷眼一掃,望向風犰和蕭鐵手道:“隻是你等求圖不成,便欲以武相挾,若不拿個說法,今後鼓吹出去,還說我鐵劍門卑躬屈膝,乃曲意奉迎之輩。門中弟子還怎生在江湖安身?”
蕭千絕聽他口氣,便知本日這第三場比鬥已是在所不免。這莫老兒年事不小,脾氣卻大,若真與其脫手,也不知勝算多少?隨即望了一眼風犰及蕭一凡、蕭鐵手三人。這幾人也知等下隻怕有場惡戰,目睹那畫卷在莫淩寒手中,如生不測,便隻好硬搶。目睹蕭千絕望來,便明其意。風犰乃是用毒裡手,天然毒不離身,一看蕭千絕眼色,雙手一背,小指微動,一撮粉末已藏於指甲當中,也不知是何毒藥。
要說彆人不知莫淩寒也罷,這蕭千絕卻最是曉得,莫淩寒脾氣孤傲,極其護短,本日門徒受傷,若他今後有個三長兩短,隻怕風犰再無安生之日。不由眼望風犰,連連點頭。風犰一見,卻兩眼望天,一副毫不介懷之狀,頓時一臉苦笑。
卻聽風犰大喊不止,本來那物不是彆樣,恰是風犰手中那副《農耕伐漁圖》,蕭千絕一看,那畫卷另有一小截在風犰手中,此中大半都被樊義劍花絞碎,心中大痛,氣極之下,左手抬起,掌力狂湧,連出三掌,莫淩寒舉掌相迎,隻聽“嘭”“嘭”“嘭”三聲,二人就此分開。
他正苦思對策,果聽蕭千絕道:“便是一勝一負,不知這第三場貴派將派何人出戰?”杜剛兩次被搶,心頭窩火不已,正要上前,隻聽一人淡淡道:“這場便由老夫來戰,如何?”來人言輕語慢,調子當中卻透出一股莊嚴嚴肅,趕緊回身一看,隻見一人鬆形鶴立,仙風道骨,恰是師父莫淩寒本身後走出,鐵劍門人全部昂首皆拜。冷淩秋見那老者鬚眉皆白,白髮蒼蒼。廣大袖袍無風自蕩,心中驚道:這便是江湖上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的‘追風劍客’麼?
蕭千絕安知本日之事這般成果,冇了《農耕伐漁圖》,就是將鐵劍門夷為高山又能如何,再說這莫淩寒老而彌堅,兩邊高低未分,再打下去也是徒然。隻得抱拳道:“莫大先生武功高絕,蕭某佩服之至,本日這事非我所料,想必天意使然,用心不讓蕭某解開困擾心頭多年之謎,不如這便罷鬥罷。”說完便要帶血衣樓世人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