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千絕踏前一步,道:“既然莫先生放下話來,蕭某隻得無禮向先生討上幾招了,還望先內行下容情一二。”他口中客氣,手上卻已暗自蓄勁,目睹莫淩寒部下門徒個個不凡,想必這老頭兒是真有本領,若不能一擊見效,一旦纏鬥起來,必定討不到好。莫淩寒單手高舉,冷道:“你若能讓老夫此畫離手,老夫自當甘心相送。”蕭千絕聽他傲慢,便似從未將本身放在眼中,心頭一怒道:“如此,便獲咎了。”話音一落,遂提掌上前,一掌便向莫淩寒胸前罩落。
要說彆人不知莫淩寒也罷,這蕭千絕卻最是曉得,莫淩寒脾氣孤傲,極其護短,本日門徒受傷,若他今後有個三長兩短,隻怕風犰再無安生之日。不由眼望風犰,連連點頭。風犰一見,卻兩眼望天,一副毫不介懷之狀,頓時一臉苦笑。
蕭千絕聽他口氣,便知本日這第三場比鬥已是在所不免。這莫老兒年事不小,脾氣卻大,若真與其脫手,也不知勝算多少?隨即望了一眼風犰及蕭一凡、蕭鐵手三人。這幾人也知等下隻怕有場惡戰,目睹那畫卷在莫淩寒手中,如生不測,便隻好硬搶。目睹蕭千絕望來,便明其意。風犰乃是用毒裡手,天然毒不離身,一看蕭千絕眼色,雙手一背,小指微動,一撮粉末已藏於指甲當中,也不知是何毒藥。
二十年前,他曾被冷弦重傷,目睹不能活了,卻不料被一江湖郎中以奇術相救,延下性命。三年以火線才病癒,本想捲土重來,誰知冷弦殉情而死,便斷了線索。朱棣又一氣駕崩,血衣樓今後江湖除名,被東廠接辦。蕭千絕心頭鬱鬱,今後閉門不出,苦練內功掌法。厥後王振傳信,才知建文帝下落有跡可查。這便重出江湖,調集舊部,隻為完成朱棣所下任務,以消弭多年纏繞心頭迷惑。
蕭千絕目睹一擊無果,自不肯就此乾休。隻見他雙腳一踏,腳已深切地下土中,周身袍服鼓盪,無風主動。四周之人均被他真氣所激,各自後退一步。莫淩寒知他儘力施為,也不敢再視若無物,見他雙掌其出,遂劍指前伸,凝氣成線,化出一道勁力,隻逼蕭千絕雙掌而來。蕭千絕見他化指而來,頓知不妙,莫淩寒既然能禦氣成盾,天然也能禦氣成劍。本身雙掌之威當然無人可擋,但他禦氣成線,便如一枚鐵釘,釘入木牆。木牆再厚,又怎能擋住鐵釘之利?趕緊收掌側身,扭頭避過。公然“呲”的一聲,本身肩頭袍服已被莫淩寒指力刺出一個小洞。
待蕭千絕掌至身前,莫淩寒左手劍指當空畫圓,隻聽“嘭”的一響,如同頭頂炸雷,聲震耳膜。功力寒微者,已是頭昏目炫,腦袋“嗡嗡”作響。冷淩秋更是被震的坐倒在地,半天爬不起來,樊瑾一見,趕緊手抵後背,一道真氣運送他體內,過好一刻,麵前才垂垂清楚。心中銳挫望絕:這蕭千絕乃是圍攻我爹的主謀,但見他這身功力,若與之對敵,隻怕還未及身,便被一掌打成肉泥。又如何才氣報得父母之仇?想到此處,隻覺萬念俱恢,憂心如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