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卻聽莫淩寒道:“瑾兒,容他去吧,你爹三日以後若不病癒,我自當提劍重入江湖,凡是本日在場之人,一個也脫不了乾係。”說完袍袖一揮,自顧自走了。他本日戰蕭千絕都尚未出劍,這時卻說“提劍重入江湖”天然對樊義之傷極其在乎,隻怕言出必踐。樊瑾聽師公說出此話,便收劍在背,不再攔路,儘管去照顧樊義。
樊瑾見爹眼不能視,心頭火氣,仗劍在手,怒道:“其彆人都可不管,但風老賊休要走脫,我爹雙眼未病癒之前,還得給我留下。”說完躍地而起,鐵劍一橫,擋住風犰來路。
蕭千絕安知本日之事這般成果,冇了《農耕伐漁圖》,就是將鐵劍門夷為高山又能如何,再說這莫淩寒老而彌堅,兩邊高低未分,再打下去也是徒然。隻得抱拳道:“莫大先生武功高絕,蕭某佩服之至,本日這事非我所料,想必天意使然,用心不讓蕭某解開困擾心頭多年之謎,不如這便罷鬥罷。”說完便要帶血衣樓世人下山。
要說彆人不知莫淩寒也罷,這蕭千絕卻最是曉得,莫淩寒脾氣孤傲,極其護短,本日門徒受傷,若他今後有個三長兩短,隻怕風犰再無安生之日。不由眼望風犰,連連點頭。風犰一見,卻兩眼望天,一副毫不介懷之狀,頓時一臉苦笑。
莫淩寒雙手微動,緩緩從袖中抽出一幅卷軸,恰是那小半張《農耕伐漁圖》。蕭千絕隻道他要相送,眼中期盼之色盈溢而出,卻聽莫淩寒道:“老夫多年不問江湖事,鐵劍門自永樂帝以來,也少有在江湖行走,門中弟子不圖名利,不貪繁華,這幅畫卷不管有何辛謎,對我來講也隻是廢紙一張。隻是......”說著冷眼一掃,望向風犰和蕭鐵手道:“隻是你等求圖不成,便欲以武相挾,若不拿個說法,今後鼓吹出去,還說我鐵劍門卑躬屈膝,乃曲意奉迎之輩。門中弟子還怎生在江湖安身?”
世人見他一掌而來,如風捲殘雲,隱有萬鈞之勢,掌風所起,除樊義一乾人外,其他鐵劍門弟子皆東倒西歪,站立不定。心中驚道:這蕭千絕當年便號‘大內第一妙手’。厥後冬眠二十年不出江湖,武功精進自不必說,誰知一掌之下,卻有這等能力,足有開山破石之勢。莫淩寒即使老當益壯,又怎能敵得過這等掌法?那知莫淩寒不慌不忙,一手將《農耕伐漁圖》後背於後,一手橫立胸前,好整以暇,任他掌風狂起,自如千大哥鬆般聳峙不動。
蕭千絕聽他口氣,便知本日這第三場比鬥已是在所不免。這莫老兒年事不小,脾氣卻大,若真與其脫手,也不知勝算多少?隨即望了一眼風犰及蕭一凡、蕭鐵手三人。這幾人也知等下隻怕有場惡戰,目睹那畫卷在莫淩寒手中,如生不測,便隻好硬搶。目睹蕭千絕望來,便明其意。風犰乃是用毒裡手,天然毒不離身,一看蕭千絕眼色,雙手一背,小指微動,一撮粉末已藏於指甲當中,也不知是何毒藥。
蕭千絕踏前一步,道:“既然莫先生放下話來,蕭某隻得無禮向先生討上幾招了,還望先內行下容情一二。”他口中客氣,手上卻已暗自蓄勁,目睹莫淩寒部下門徒個個不凡,想必這老頭兒是真有本領,若不能一擊見效,一旦纏鬥起來,必定討不到好。莫淩寒單手高舉,冷道:“你若能讓老夫此畫離手,老夫自當甘心相送。”蕭千絕聽他傲慢,便似從未將本身放在眼中,心頭一怒道:“如此,便獲咎了。”話音一落,遂提掌上前,一掌便向莫淩寒胸前罩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