玲瓏月_68|魚雁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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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都是小意義,最騷的是每封信前麵都加一個腦筋被門夾過的“此致還禮”,一個是不曉得,覺得寫信都要如許寫,另一個是乾脆夫唱夫隨,你還禮我也還禮,兩人淨弄這些冇智商的蠢事。

此致還禮!

一九三二年玄月四日

嶸峻看金大哥一臉半死不活的鳥樣,眨眨眼問他:“金大哥,你這是如何了?”

直弄到快十點,才和嶸峻往家走。

找來的幾個叔叔都蠻無能的,現在安排在設備處,我籌算年底讓他們去賣力循環發賣的辦理。這是第二件事。

我在上海很好,萬事不缺,更長進了好些知識。始知疇昔本身是在南京坐井觀天——戲劇一道,就好比武學,是要參議方有精進,不是本身閉門能夠練功。我就是十年來閉門練功,以是練得走火入魔。梅先生說我唱戲“太拿捏力道”,本身給本身設了一個坎兒,哭也端著、笑也端著,以是端莊不足、活潑不敷,他說唱戲是要大開大合纔有活力,要我把大雨那夜的瘋勁取出來——我比來已經垂垂悟得了,自發上了一個新地步,你說歡暢不歡暢?

魯迅:不了不了,這個我冇說過。

他兩個的花腔是越寫越多,金總一封信寫完,意猶未儘,坐在床上給露生疊星星,中小門生的臉都給金總丟完了。九十九個疊到大半夜,統共疊了兩百多,此中一百個叫鬆鼠咬爛了。鬆鼠又捱揍。

一下午冇乾彆的事,弄了五六個版本的信,“露生心肝寶貝”、“黛玉獸麼麼噠”、“露生我的公舉”,寫的時候豪情彭湃,轉頭一看感受本身特麼的油膩到噁心。

恰好嶸峻從廠裡找過來,敲他的窗戶,叫他到廠裡看一批樣品。金廠長不便把私事誤了公事,和嶸峻在廠裡折騰到七點半,成果鄭海琳又來了,說江北染廠的蓄水池查出有霍亂的病菌,工人說水臭,他去查抄了一遍,幸虧發明得及時,已經措置掉了。

前日得書,感念無已,字字都細細讀了。托來的糕點大師都嚐了,說好吃,我叫周叔也帶一個凱司令的涼點心給你。不過有一件事我要罵你,你在家裡隻忙著買賣,本身身材都不保重,把承諾我的話兒也忘了,肚子到底如何回事?你拿到這個信,就叫鄭博士給看一看,不然我不放心。

為甚麼不敢說想我?偏要你想我,罰你單在一張紙頭上寫想我,寫一百遍!

他們的情書不是寫給彆人萬世歌頌的,甘心是如許雞零狗碎的你說我聽,想起來甚麼就說甚麼,含了一點最密切的人之間纔不見外的率性和隨便。也是愛情最本質的內涵,千百年來都一樣的,海內外洋皆不異的六個字——長相守、長相思。

求嶽鬼祟道:“三兒啊,我問你啊,你之前跟弟妹,有冇有,阿誰異地戀的環境啊?”

這信重新到尾的小學活力質,格局也是小門生、文筆也是小門生,露生接了一看,先看到“此致還禮”四個字,幾近笑斷腸子,又看到“荀彧”寫成“荀或”,笑得在被子裡叫媽,幸虧是冇有寫成“苟或”,趴在枕頭上左看也是笑,右看還是笑,光看這幾個字就樂得一塌胡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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