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明鑒,此數日來,眾朝臣紛繁到兒臣處探聽征高句麗一事,言戰言緩皆有之,更有房相、諸相及長孫大人皆出言欲保薦兒臣為帥出征,兒臣實是惶恐之至,特來稟明父皇。”李貞麵色寂然地將真相倒了出來,涓滴也冇有半點的坦白。
“那恰好,朕也冇用,爾便陪朕一道用了罷。”李世民點了點頭,隨便地叮嚀了一聲。
父子倆用膳都快,多數會以後,李世民便停了箸,由一旁服侍著的小寺人們奉上了青鹽、麵盆等物,漱口淨手了一番,這頓便飯也就算是收了尾,待得一眾小寺人全都退下以後,李世民徐行走回了案牘背麵,一撩衣袍的下襬,坐了下來,抬眼看了看垂手而立的李貞,淡然地問了一句道:“說罷,見朕何事?”
眼瞅著老爺子處於作的邊沿,李貞在內心頭暗自歎了口氣,可還是咬著牙,將本身的觀點說了出來:“父皇,兒臣與夷男之二子皆交過手,對拔灼及漂亮設均有所體味,據兒臣所知,拔灼雖是嫡子,也已被冊立為莫賀莫羅可汗,算是占有大義之名份,隻是其人驕橫而又無能,絕非老道的漂亮設之敵手,現在兩邊之兵馬雖相稱,可依兒臣看來,拔灼絕難支撐過兩個月,如果我大唐不動,薛延陀汗國必將落入漂亮設小兒之手,以其人之乾才,若假以光陰,必將是我大唐親信之患矣,再者,薛延陀大亂以後,經濟必將處於崩潰之邊沿,為擺脫窘境,兒臣料定漂亮設必將悍然出兵西域或是河套,以戰養戰,若如是,則我大唐之西北疆必將再燃烽火,是時,如果我雄師正自征討高句麗,西北邊疆空虛,守禦恐難,望父皇聖裁。”
“免了。”李世民頭也不抬地揮了動手道:“東宮裡動靜如何?”
“都坐下罷。”李貞的氣色不是很好,隻是點了下頭,淡然地應了一下,便自顧自地走到上坐了下來。
來了,總算是來了!一聽到老爺子開口問事,李貞心頭便是一緊,略一沉吟,穩定了一下心態,而後目視著李世民,非常安靜地開口道:“啟稟父皇,兒臣此來乃是為了征高句麗一事,有些設法想報與父皇。”
“嗯,傳罷,朕便在這兒用好了。”李世民抬起了頭來,一雙眼鋒利如刀般地掃了柳東河一眼,而後再次低下了頭去,無可無不成地叮嚀了一句。
“罷了,不說這個了,統統待將來再議好了,天氣不早了,本宮有些乏了,本日便議到此處罷,二位先生請自便,本宮先行一步了。”李貞表情沉悶不已,不待納隆將話說完,揮了動手,悶悶地說了一句,起了身,便今後殿轉了去,隻是腳步卻遠比昔日來得沉重了很多……
李貞冇想到老爺子一見麵就問吃了冇,一時候還真有些子反應不過來,愣了一下以後,這才緊趕著答道:“尚未曾用,先前國子監太學博士林大人等官員來訪,擔擱了些時候,兒臣急著來見父皇,這膳也就冇來得及用了。”
吳升來得很快,柳東河方去不久,書房中燈火一明一滅間,吳升已呈現在了書房中,但見其緊走數步,一頭跪倒在地,大聲道:“奴婢叩見陛下。”
一見李貞如此做派,兩大謀士雖都不動聲色,可各自的心卻都抽緊了起來,對視了一眼,由納隆率先摸索地問道:“殿下,聖上是如何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