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婢女?不就是剛纔一向站在那位喚他韓君的蜜斯身邊的嗎?本來,她就是薑蜜斯。方纔在宴會上,還聽人指著她說,這幾日因退婚鬨得滿城皆知。
見車內隻要本身一人,葉適方俯下身子,撩起衣襬,摸了一下短靴。肯定匕首還好生藏在內裡,方纔重新坐直身子。
按理來講,以濁音坊作為據點,又養著一批不知本相的真樂工,不該被人發覺纔是?但是皇城內的人,各有各的手腕,做得再隱蔽,也難確保冇有一絲忽略被人發覺,萬事謹慎為上。
這話說完,管事的順口接道:“聽到人家如何說了嗎?本就是功德,又不是把你往火坑裡推,大家盼著的,你卻不識汲引。如何?康定翁主的麵子還說不動你了是不是?”
他起家施禮,管事笑嘻嘻的免了他的禮,笑著說道:“柳公子好境遇,您就不必再回濁音坊了。您的琴技,入了薑府蜜斯的眼,等下宴會結束,就直接隨薑蜜斯回薑府吧。”
葉適擰眉想著對策:臨時按兵不動,先跟她回府,看看究竟是如何回事?隻是不曉得,薑府裡等著他的會是甚麼景象?
說罷,放下酒杯,複又將目光移到柳亭之身上。
管事那人神采稍緩,麵上又回了笑意:“嗯……就該如許,人往高處走嘛,來了機遇就抓住。濁音坊那邊,翁主會派人去說,銀錢數量也會報去薑府,你在這邊兒等著,一會兒宴會結束,就隨薑蜜斯回府。”
一起走到翁主府門前,見門外停著一轎一車,那婢女回身對他道:“蜜斯醉酒,已上了轎,還請柳公子上馬車隨行。”
如果身份被人發覺,此去怕是凶多吉少,但是按一向探查的動向來看,薑灼風此時不在都城。如果薑蜜斯隻是純真的看上他的琴技,過些光陰,叫人想體例把他弄出來便是。
但是一想到薑灼華看著這雙好看標手,內心頭想得是些甚麼,康定翁主委實也看不下去了,不由發笑。
誰知那管事接著道:“嗨,您何必妄自陋劣呢?留在濁音坊那種處所,能有甚麼好前程?薑蜜斯的兄長,素與太子走得近,如果哪日太子去薑府做客,可不就是您平布青雲的機遇?今後入皇庭,為皇家演樂,那可就成了禦用樂工,各中好處,還用我明說嗎?”
先是今早文宣王忽到濁音坊,緊接著又半路殺出個薑蜜斯。而這薑蜜斯的兄長薑灼風,是太子麾下翅膀。
薑灼華看看康定翁主,抬起酒杯對她對飲,而後道:“成。”
他可貴能來康定翁主府上一趟,本想著能被翁主看上後留下,安知風頭全叫柳亭之搶走了,內心頭本就憋著一股子怨氣,這會兒又見他推三阻四,看著愈發不紮眼,一時冇忍住,便酸了幾句。
話至此處,葉適心知再回絕下去,怕是會暴露馬腳,因而便含了歉意的神采,拱手行個禮,賠笑道:“那裡那裡?鄙人隻是對本身琴技信心不敷,承蒙薑蜜斯不棄,亭之服從安排便是。”
康定翁主聞言看去,柳亭之那雙手,骨節清楚,苗條的手指在箜篌的弦上緩緩撥動,賞心好看,實屬一景。
念及此,葉適行個禮接著道:“您所言極是,隻是鄙人琴技尚不成熟,還在演練,委實不敢有此妄圖。”
真好,論樣貌、論涵養,都遠遠賽過她宿世那四個前夫。隻可惜出身貧寒,入了濁音坊餬口,如果給他出世在官宦之家,怕是遲早有一日會一飛沖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