濁音聽得此話,方纔還蹙著的眉頭展了開來,點頭承諾了肖讓。
“女俠你是曉得的,這類事本不便利說與人聽。不過,此次我確切不知動靜從何而來,但這動靜傳得甚廣,隻怕曉得的人很多。”班主俄然暴露些愁悶之色,抱怨般道,“不是我說呀,既然是鏢,女俠還是掛上鏢旗的好,也免得再有我這類不明就裡的,撞上這釘子呀。”
肖讓既已承諾,俞鶯巧也不好再回絕。她冇多說甚麼,與其他鏢師一起去清算。到底是慣常走鏢,不過半個時候,世人便在小集不遠處擇定了下風的空地,馬匹餵過草料拴在一旁,五輛馬車圍作了一圈,圈中心升起了火堆,世人便在火堆旁坐下,略作酬酢。
“是甚麼短長賊匪,能讓安遠鏢局改道?”肖讓說的漫不經心,眼神心機還在那張美人圖上。
言罷,她出了馬車,獨留下肖讓一人,心不足悸。
“總而言之……”俞鶯巧的語氣一凜,“若公子還想順利插手琴集,務必聽我安排。”
肖讓隻覺心上一涼,寒噤暗生,一時竟說不出話。
俞鶯巧在四周巡過一圈,走到了肖讓的馬車旁,隔著簾子略看了看。馬車以內,燭火透明,模糊可見人影搖擺,辯白得出是在作畫。她站了半晌,又走回到火堆旁坐下。雖是四月氣候,夜裡到底清寒。俞鶯巧身上的衣衫輕浮,夜風一吹,略生寒涼。她摩挲了一動手臂,靠近了火堆一些。夜色漸深,清寒月光,冷冷相照。周遭愈發溫馨起來,隻要寥寥的雀鳥夜啼,伴著草蟲悉索。
“女俠說的有事理,就這麼辦吧。”班主利落地承諾下來。
也不知過了多久,肖讓的馬車裡忽起動靜。俞鶯巧警戒地起家,握著鞭子走疇昔。隻見車簾一動,濁音擰著眉頭,從馬車上跳了下來。看到俞鶯巧,她彷彿嚇了一跳,怯怯地不知如何反應。潔白月光下,她一身茜紅裙衫,鮮豔如三月桃杏。臉上已然施過脂粉,愈發顯得膚白如雪,眉若春山。淡淡胭脂暈在眼角,平增嬌媚。比起先前,更加動聽。
俞鶯巧垂眸,略略點了頭。她放下了鍋子,收起長鞭,抱拳道:“鄙人安遠鏢局俞鶯巧。”
俞鶯巧含笑謝過,又想起了甚麼,問道:“鄙人另有一事就教,不知班主這趟‘買賣’是集上見了我們臨時起意,還是聽了甚麼江湖動靜?”
濁音也冇答覆,隻是點了點頭,而後便跑回了火伴那邊。遠遠看著,她彷彿搖醒了班主,低聲抱怨了起來。班主隻是安撫,還時不時地望上俞鶯巧一眼。
肖讓的聲音帶著歡愉,“出去吧。”
“女人這話說的……”班主仍想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