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鶯巧心中微微欣喜,笑道:“公子彆這麼說。公子受傷,是奴家之過,現在幫不上忙,奴家實在過意不去。”
“你們統統人,立即沐浴換衣,修麵剃頭。”肖讓道。
肖讓看著她的手,道:“我明白了,你的手勢太硬。來,你抬起手來,拈個蘭花指我看看。”
“嗬,倒是你懂我。”肖讓笑道,“不過,也說不上委曲。你方纔隻是動手重了,且緩緩力道,輕撥就是。再嚐嚐。”
“我說順就順!就不準我不回羊角山,出來逛逛風景麼?”符雲昌道。
“寨首要去羊角山,與我們並不順道。”俞鶯巧道。
俞鶯巧忙撥了第五絃。讓她汗顏的是,那一聲清脆而生硬,不動聽也罷,乃至略有些刺耳。她慌怯地收了手,帶著羞窘對肖讓道:“我……奴家實在不在行,公子還是請彆人幫手吧。”
俞鶯巧見他死纏爛打,卻又冇有實足來由回絕,正煩惱時,肖讓挑簾走了出來。一見符雲昌,他立即又皺了眉頭,微微側開首,沉重地歎道:“也不曉得換件衣裳……”
“你也彆稱奴家了。細心想想,也不襯你。‘鄙人’也好,‘我’也罷,照你風俗的來吧。至於你這雙手……”肖讓放下她的手來,從懷中取出一個白瓷小盒。盒上描金圖案,恰是一枝蠟梅,“這盒膏藥你拿去,每日先以溫水泡手,再抹上它,半月以後,保管雙手白淨柔滑。”
“要跟著是無妨,隻是你們如許的打扮太煞風景,教我如何忍得下去?”肖讓道。
俞鶯巧笑著,照著他的模樣,微微屈起手指。肖讓一看,重重歎了口氣,“你這是平時劍訣掐太久了吧,好生硬。”他說著,毫不避嫌地握上她的手,玩弄起她的手指來。
肖讓挪了挪身子,指了指本身右邊的空位,笑道:“你過來,替我的右手。”
俞鶯巧愈發感覺好笑,正要勸幾句,卻聽馬蹄疾響,從車後緊緊趕上來。昨日的經曆,讓她頓生滿心警戒。她笑意一斂,出了車廂,就見十幾騎人馬包抄上來,擋在了前路,將車隊截停。俞鶯巧本另有些擔憂嚴峻,但一看來者,立即化了滿心無法。
“好粗的手……”果不其然,肖讓如此說道。
“哎,你這娘娘腔說甚麼呢!”符雲昌一瞥見肖讓就有氣,語氣更凶惡了一些。
“這……”符雲昌緊皺著眉頭,語氣裡略有暴躁,“我……我又不是來劫鏢的!我恰好也走這條路!看你們也在路上,趕上來打個號召不可麼?”
肖讓正不解,俞鶯巧悄悄咳嗽了一聲,班主立即陪著笑,道了彆,領著一行人倉促分開了。待他們走遠,俞鶯巧開了口,對肖讓道:“公子,請上車吧。”
肖讓生了欣喜,“那敢情好。服飾就由我來選吧,你們這般的粗人,若由你們去,隻怕也穿不出甚麼都雅的。”
俞鶯巧點了點頭,冷酷道:“公子擔待。”說完就要出車廂。
俞鶯巧聽得這話,也不好再推讓,她躊躇著伸脫手,儘量放輕力道,悄悄撥了一下。這一聲,雖不再刺耳清脆,但卻過於輕促,太顯倉猝。她自嘲地笑笑,道:“真對不住,看來奴家的確不是這塊料。”
俞鶯巧點點頭。
“這類時候,你讓我請誰好?”肖讓笑道,“再說了,我這把‘珠雨’也不是誰都能碰的。”
俞鶯巧還是猶疑,不但是不肯,更感覺有幾分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