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輛馬車當中,第一輛上未裝甚麼物什。車廂內鋪了一席毛毯,放了一張矮幾,置著一個靠墊,擺著幾個小書架,另有棋盤等物,倒像是一個小小的書房。
俞鶯巧聽得此話,微微訝然。
俞鶯巧還想再勸,卻聽肖讓道:“都這個時候了。巧兒,取水烹茶吧。”
此話一出,周遭樹蔭忽起騷動,轉眼躥出十數個彪猛男人,手中明晃晃的尖刀,在日頭下綻著光。符雲昌滿臉驕狂,對著馬車喊道:“是男人就出來,我們明刀明槍地打一場!”
“好說。”肖讓表情暢快,又起了話題,笑問道,“對了,你為何要學‘穿花戲蝶’?”
符雲昌見狀,縱身後退。“喲,看來是撞上硬茬了!”他輕笑著說了一句,又朗聲喊道,“弟兄們,出來吧,有得玩兒呢。”
“比武招親?”肖讓皺起了眉頭,“這年初另有如許的事?起碼找個情投意合的人才嫁吧?”
俞鶯巧應道:“公子謬讚。奴家已經說過,既然接了鏢,定然不負所托。”她淡淡一笑,又道,“先前聽殷女人所言,還擔憂公子太重麵貌,如果如許,奴家再經心,隻怕也無能為力了。”
俞鶯巧也不知該不該承諾,下一瞬,就見車簾輕挑,肖讓身子半傾,緩緩出了馬車。日光溫暖,自他額頭傾落,灑滿一身。他在車前站定,捋過髮絲,整平衣衿,方纔望向符雲昌一行。
“這……”
俞鶯巧見勢不對,退到馬車旁,低聲道:“公子莫動,他們人多,不宜硬拚,還是遁藏為上。”
肖讓的聲音還帶著未散的笑音,道:“‘神行蝙蝠’這個稱呼未免也過分直白生硬,且與巧兒的‘赤鏈’又不相配。提及來,昔日我曾見過仙鶴與蛇相鬥,甚是文雅英勇。仙鶴丹頂白羽,不如取‘丹羽’二字,方纔風雅不俗,中間意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