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前路已清算潔淨。鏢師們趕過來問她何時出發,她叮嚀略等半晌,便預算著時候,在車外靜候,更趁此空地,細細思慮起方纔的事來。
俞鶯巧聽他這麼說,俄然心生難過,幾番欲言又止。
如此利落的答覆,讓俞鶯巧有些難堪。但很快,她就明白了過來。
……
卻說世人出發,悠但是行,公然在日落之前,到了一處小集。
俞鶯巧早已籌辦好應對,笑道:“令師姐殷怡晴與安遠鏢局交好,與奴家也以姐妹相稱,隻是卻從未聽她提起公子。本覺得乾係冷淡。但公子說此次托鏢是殷女人發起,彷彿又並不冷淡。以是我才獵奇一問。”
肖讓搖著頭,道:“都說紅顏禍水,仙顏如她,就不但是禍水了,的確是禍害。你彆看她妖嬌柔媚,心狠著呢。並且還是個睚眥必報的性子,若獲咎了她,不知要倒多大的黴。這些倒也不算甚麼,最教人頭疼的便是她……”肖讓冇說下去,隻是長歎一聲,道,“唉,總之,你還是要謹慎些為好。”
肖讓聽她這麼說,略想了想,道:“嗯,幕天席地、賞星觀月,倒也彆有一番情致。”
俞鶯巧見他承諾,內心定了很多。她喊了部下鏢師過來,叮嚀找一處潔淨的空地,將馬車停妥,複興火安營。
便在這時,另一行人也到了堆棧之前,看到如此環境,為首者走到了肖讓和俞鶯巧麵前,抱拳開了口:“叨擾。我看幾位是慣走江湖的人。我們路過此處,本要投棧。不想這店打了烊,現在隻怕也要露宿。不知可否依傍諸位?”
肖讓看了一眼她遞上來的小盒子,皺眉道:“這盒子也太丟臉了些吧?”
肖讓冇多說甚麼,伸手接過那小盒,翻開蓋子聞了聞,笑道:“王不留行、桑根、焦芍、厚樸、蒴翟、黃芪、乾薑……公然不錯。隻是斂血足矣,卻不止疼,又不祛疤。你一個女兒家用這個,倒是難為你了。”
俞鶯巧訕訕地接過盒子,點頭退了出去。待到車外,她略走遠些,有些落寞地看動手裡的小盒。也是,如此粗糙之物,他如何看得上呢?她笑歎一聲,將盒子收進了懷裡。
不過,羊角山距此甚遠,符雲昌會來此地實在蹊蹺。方纔他又說甚麼“得了信”,這一點也讓她非常在乎。此次出鏢是她一人帶隊,鏢單細節也是由她商定,除了她帶著的五個鏢師,即便安遠鏢局以內,也冇幾人曉得詳情。如此想來,就是梅穀當中有人泄漏風聲。曉得她與羊角山的過節,又清楚他們路程的人,在梅穀中獨一一個……
便在那一行人中,有一名妙齡的女人,生得秀美溫婉,手上還捧著一把古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