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纓見她神采中震驚隻是一閃而過,隨後便定下神來,隻是眼眸中一絲錯愕,看來的確是小家小戶的女子,不過阿纓還是悄悄讚成,心想褚翁應是選對了人了。
“殿下,您現在無子可落了。”老者看著棋盤淡淡地說道。
素娘見她一副內疚模樣,嘴角不由微微勾起,隨即俄然上高低下打量了她幾眼,看著她身上半舊不新的紅色衫子,點頭歎道:“馮娘子,本日你怎地穿得如此……平淡?你可知殿下最不喜的,便是這素麵朝天的模樣了,府中曾有一歌伎穿了條白練裙,便再也未曾得殿下招幸了……”
說著,老者將堵住白棋活路的那枚黑子拿起,撚起一枚白子,在本來黑子的位置處悄悄落下,收回“啪”地一聲清響。
馮小憐不美意義地低下頭,“來得倉促了些,尚未問及。”
“我另有事在身,如果你本日得了殿下的意,今後天然還會相見。”阿纓笑了笑,便回身拜彆,最後踏出門前,美意提示了一句:“國公府邸中,細心著行差踏錯。”
以一個豪門女子而言,在得知了本身入了衛國公府後冇有因為身份寒微而鎮靜失態,也冇有因為攀上了高枝而麵露憂色,那便是極好的心性了。
走下車的是馮小憐,她有些猜疑地發明冇有看到貴氣逼人的高門大院,麵前的隻是一扇小小的角門。
她欲言又止地住了口,悄悄瞥著那少女的神采,公然見她神采一白,暗淡不語。
……
阿纓一邊將她帶進樓閣,一邊說道:“此處是琴園,乃是府上家伎居住之處,你先在其間稍待,殿下約莫午後便會前來。”
房門被徑直推開,為首的是一個穿戴一襲碧色高腰綾裙的柔媚女子,高高綰著的隨雲髻上插著一支赤金步搖,麵貌姣好,眉眼帶笑,而她身後是個婢女,神采看起來卻不如何和睦。
馮小憐微羞地低下了頭,彷彿不知該如何接話。
青年微微眯起眼,看著老者嘲弄道:“褚翁,孤已厭倦了你這般故弄玄虛了,如果冇有良策,便也不必說那些玄之又玄的讖緯了。”
馮小憐趕緊放下琵琶,斂衽一禮,“恰是,不知……”
素娘悄悄扶了她一把,和順地說道:“瞧你這麼多禮,喚我素娘便好,今後大師就都是姊妹了,不必拘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