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以,我在程家的日子並不好過。
聽我如許說,程熙俄然笑道,“想必我們上輩子就是伉儷,也是如許飲過合巹酒,那這輩子我就更要與你白頭偕老。阿洛,你放心,我定會對你好的!”
這一天也是我的圓房之日。
為何如許一名翩翩佳公子,不管邊幅、品德、家世,均是上乘人物,又待我這般癡情體貼,可我卻始終冇法對他生出涓滴傾慕之意,乃至還但願能被姑氏遣回許都,重回衛家府邸。
因為現在的情境,的確和夢中一模一樣,我和程熙都是一身大紅喜服,手捧繫著紅線的匏瓜……
“季光,”我喚他的字道,“我真的冇事,不過是……昨晚冇睡好,是以一時有些頭暈,安息一會兒便好了,這麼晚了,不必再轟動旁人了。”
那一天,他固然對我說了這很多情話,我們卻並冇有圓房,因為就在我們停止昏禮的那一晚,禮尚未成,他的父親程劭俄然中風倒地,第二天便與世長辭。
十四歲那年,我對他一見鐘情,但是在貳內心,卻視我如敝屐,連草介都不如。他是那樣的仇恨於我,又怎會如夢中那樣,將我從程熙身邊搶走呢?
我搖了點頭,“不過做了個不如何好的夢,纔沒有睡好,並不要緊的。”
而我同他的婚姻之約、兩姓之好,不過是一場政治聯婚罷了。
程家終究答允了借糧,但卻不要他衛疇的長女,而是指名要我甄弗做他程家的新婦。
早在舅翁程劭中風之時,我的姑氏劉夫人便痛罵我是掃帚星,及至厥後程家屢失州縣,劉夫人更是日日叱罵於我,說我是不祥之人,都是我的進門纔給程家帶來了這類種厄運。
但我卻冇有想到,這樁姻緣於我是無可何如的委曲責備,於程熙倒是辛苦求得的終遂所願。
當時初見程熙的我,毫不會想到,在七年後,我竟會披上嫁衣,成為他的新婦。
“我定會對你好的!”不過是平平常常的七個字,不知怎的,甫入我耳中,便如睛空轟隆普通,震得我心口一陣巨痛,麵前發黑、腳下一軟,再也站立不住。
不想才過了一年,被衛疇和程熙聯手趕出長安的逆臣董焯,趁衛疇南下征討淮南嚴術和荊州劉玄時,領西涼二十萬兵馬,偷襲厥火線,連破衛疇治下兗州十餘城,將府庫存糧儘皆焚燬殆儘。
姑氏如此待我,程家其彆人天然待我亦甚是冷酷。這三年來,若不是有程熙一力相護,始終待我和順體貼,庇護備至,隻怕我早就被掃地出門,休回了衛家,乃至是性命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