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有些慌亂的心重又安寧下來,衛恒的話再是說得擲地有聲,莫非便是真的不成?
先前他提及衛恒送我焦尾琴時,我便已暗自吃驚,現在更是想不到他竟連我暗裡裡如何稱呼衛恒都一清二楚。
“固然王後口裡不說,但老奴看來,隻怕在倉公這件事兒上,王後是冇法勸大王竄改情意的,乃至王後越是替倉公討情,大王反會越對倉公起疑。”
莫非倉公當真在災害逃了嗎?
采藍道:“尹寺人說,中郎將是因為兩件事對任姬大發雷霆的。李姬是恰好湊過來,被連帶著捱了罰。”
“夫人,”門彆傳來采藍和采綠的聲音。
莫非在五官中郎將府裡,也有校事府的人不成?衛疇竟連本身的兒子也要暗中監察?
“我不過是想晚些時候再服藥,你如何又去把夫人給請來了?”
他宿世還曾說過要待我好?成果呢?
“聽聞你剋日每日都去給子恒送藥,但是見他因為當年救你,一向舊傷不愈,心中慚愧,對他已再不若先前那般衝突,反而――心生好感?”
我不曉得這一世,阿誰女子會不會仍舊呈現在衛恒身邊。固然現下我還想不起她的模樣,但隻要她呈現在我麵前,我就必然會心有所感。
倉公,隻怕是凶多吉少!
便是衛疇, 再是喜好恭敬姨母,不也還是納了一房又一房美妾嗎?
但是這又如何能夠呢?
我和衛恒結婚後,固然分府彆居,但依禮仍當每三日便去給舅姑問安。姨母怕這般頻繁,萬一碰到衛玟不免難堪,便讓我每逢初1、十五前去相府問安便可。
而嫂嫂則因身有技藝,被衛疇安排去練習一隊女兵。
本來關於宿世我那三個孩子的存亡,我就所知未幾,現在更感覺撲朔迷離,一時難以窺儘此中本相。
這和荊州、和章羽又有甚麼乾係?
難不成他是想說, 若非我替他納了任姬和李姬二人,他自已壓根就不會納妾不成?
“若我有了夫人, 隻要她一心對我, 那我便隻守著她一個, 毫不會對彆的鶯鶯燕燕動心。”
采綠接著道:“這是中郎將惱她的第一件事,竟敢打著夫人的名頭行事。但更讓中郎將勃然大怒的是第二件事。”
第二天,姨母便送來動靜,說晚間衛疇陪她用膳時,她便勸衛疇放了倉公,但是衛疇卻不答允。說除非何修查出倉公同荊州的逆賊並無勾搭,不則寧肯錯殺也不會錯放。
衛恒神采凝重,“父王向來多疑,偏本日倉公見父王不敢開顱治病,拿他在荊州為章羽刮骨療毒一事來激父王,讓父王對他重生疑慮,已經派人去查他和章羽之間是否有所勾搭。”
急於曉得倉公的安危,同衛恒的這第二次博弈,我隻得再讓半子,再次遂了他的願。
尹平奉上兩盞茶來,朝采藍和采綠使了個眼色,見我默許,她二人纔跟著尹平悄悄退到外間。
他話中語氣實是有些奇特,令我不由疑竇叢生,反問道:“莫非舅氏不肯見我同子恒伉儷和美嗎?”
“妾明日想去丞相府看望姨母。”我對衛恒說道,並不是谘詢的語氣。
“誰讓那李姬也按捺不住,她給中郎將送飯就罷了,還將夫人給倉公親身做羹湯的事兒奉告給中郎將曉得。她挨罰,一點兒都不冤。”采綠氣鼓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