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甄弗_39.狡童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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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他如此相待,我倒是模糊有些明白了,為何宿世我越是想待他好,他就越是不待見我。

他的聲音沙啞而醇厚,一掃先前的憤激無法,竟還模糊透出一絲愉悅來。

“公子談笑了,您向來深沉慎重,做不來那樣……那樣的惡棍之舉。”我決然否定道。

“將軍在我窗外立了這好久,但是另有甚麼事嗎?”

我正要扭頭,卻被他單手就將我身子定住,“夫人彆動,細心扯到頭髮弄痛你。”

臨去前,他俄然頓住腳步,回身道:“在父王麵前,多謝夫人了。”

“因為夫人不是那樣的人,夫人向來都隻會偏疼弱者。父王越是待我不公,夫人便越是會站在我這一邊。”

這和順卻讓我更加慌亂。

換了他不再冷著一張臉,目光不時到處追逐著我,或明示、或隱晦地對我各種示好。

他的聲音似沉浸在舊事當中,帶著一絲追思記唸的味道,“說出來不怕夫人笑話,我當時背肉痛得短長,若不是靠了夫人發間那一縷香氣提神,隻怕不等找到那間居住的茅舍,我就在半道上暈疇昔了。”

想明白了這一點,除了感喟宿世的本身外,推己及人,對這一世的衛恒,我竟生出了丁點兒憐憫之意來。

可如果那心厭之人,亦是這般做派到你麵前來獻殷勤,那便如效顰的東施普通,醜而不自知,更惹人生厭。

他這句話,如投石入井,將我心間那口波瀾不起的古井水砸得水花四起,再難將息。

我心中有些不安,想起家,卻又掙不過他,隻得任他一下又一下地梳著我長長的髮絲。

“將軍如何又返來了?”我問道。

可他反而知難不退、愈挫愈勇?

但是現下,不管我再如何冷待他,橫眉冷對,用心激他。

我又看了一眼窗外那尊剪影,淡淡道:“去請中郎將出去吧。”

我放動手中竹簡, “將軍是想曉得父王都同妾身說了些甚麼嗎?”

目睹漏壺中的時候已快到亥時,我故意催他拜彆,可看著他眼底那抹濃厚的鬱色,趕人的話畢竟在此時說不出口。

不知為何,聽到後一句珍惜兩個字,我俄然麵上有些微微的發熱,正感覺尷尬。

可那攪亂我心之人,話一出口,卻比我更是鎮靜,彷彿做了甚麼極其恥辱的事普通,常日的高冷端凝蕩然無存,幾近是落荒而逃普通,一陣風過處,他已從我身後消逝不見。

衛恒聽了,公然臉上神采穩定,隻是諷刺地笑了笑,“如果父親不疑我,那我倒要思疑他是不是我的生身之父了。”

但是我發間那枚平空多出來的簪子,無聲的提示我,方纔衛恒所做、所說的統統,都不是幻境,而是真逼真切的究竟。

便如現在,他正謹慎翼翼地替我梳頭。

“公子如此紆尊降貴,莫不是為了方纔謝我之事而酬謝於我。可公子就不怕謝錯了人嗎?”我聲音有些生硬隧道。

如果不是那人逃脫前,倉促往我發間插了枚東西的話,我幾近真要覺得那不過是一場詭異的夢境。

我的心跳似慢了一拍,好半天賦回過神來,他在說甚麼。

他卻恐怕我聽不明白,又絮絮道:“那年我從黑山賊的馬下救了夫人,你我共乘一騎,你就坐在我胸前,包發的頭巾掉了,暴露鴉青色的一團聚髻來,如雲如朵,模糊有淡淡的蘭花香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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