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嫂暗淡的眼神驀地一亮,她握緊我的手,哽咽道:“不嫌棄,不嫌棄,我如何會嫌棄阿洛……”
我正要開口討情,姨母已按住我的手道:“阿洛,你如果替她討情,雖免了她現下懲罰,卻會害她將來刻苦。”
壓服衛玟與我同去蘭台,隻是我的第一步。
那天早晨,聽著嫂嫂勻長綿靜的呼吸聲,我卻在想著我的苦衷,想著心中阿誰未解的迷題。
我略一考慮,便明白了姨母的良苦用心。
但是現在,嫂嫂看上去卻仿若一個無枝可依的失群孤雁,昔日飛揚的神采再不成見,隻餘眼底濃厚的哀思與茫然。
“阿洛,你來的恰好,益州牧劉產給天子敬獻了五車蜀地的蜜桔並五車蜀錦,天子各賜了三車給司空,司空都隻留下一車,其他的皆分給了諸位臣僚。我已將它們都分好了,過一會兒便給你們送去。”
我雖不能直接去問衛玟當年之事,但我能夠讓他帶我進到蘭台。這個表弟對我一貫是有求必應,他又是頗得衛疇心疼的公子,帶我進到蘭台內裡,應不是甚麼難事。
那琴譜略有些難,花了小半個時候,我方纔完整彈了出來。
那位仗著一年專房之寵的趙姬,便是因對姨母不敬,被衛疇曉得後,惡其無禮,任她如何悔過要求,還是將她遣送回孃家,聽憑其父母再嫁。
彷彿被甚麼驚醒,嫂嫂這才轉頭看向我道:“阿洛……”
嫂嫂此時恰是最最脆弱的時候,我怎可在這個時候再去滋擾於她。
不能問母親,也不能問嫂嫂,那麼我要如何才氣找到我想要的答案?
我忙點頭道:“姨母放心,阿洛也曾在府中碰到過華表姊兩次,她待我雖不親熱,但也都是客客氣氣的。何況……恒表哥還從黑山賊人的手中救了我,想來他們對您,也是當母親普通恭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