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章仍不斷念，竟拿出卷早就草擬好的立衛玟為世子的詔命來，“母親不準也無妨，隻要母親將父王的那枚王印交出來，餘下之事，便同母親無關了。”

姨母還未說話，衛玟已搶著道：“四哥不成！父王已屬意三哥為世子，你我當擁立三哥纔是。如何能悖逆父王的旨意，你如許做置三哥於何地？”

衛文也不甘逞強地瞪著他，“三哥一貫恭敬父王，纔不會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定是被人構陷。任你們如何說道，我隻認三哥為齊王世子，下一任衛氏家主。”

她話音未落，便聽一個聲音道：“母親所言極是，既然父王已不久於人間，當務之急便是從速定下父王的後繼之人纔是。”

我輕拍了拍她手，“珠兒莫怕，此人定是在胡說！”

衛疇卻似是有些累了，將身子靠在姨母身上，半閉上眼，咳嗽了兩聲。

何彥上前一步，彆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道：“子文，你莫不是昏了頭。我們如許做還不都是為了你好。你不是一向都肖想或人嗎？乃至為了她連性命都不顧，如果你坐到了阿誰位子上，何愁不能美人在懷，得償心中夙願呢？”

何彥急道：“母親，您彆老想著百姓，就不能為兒子們想想，如果衛恒繼位，以他那睚眥必報的性子，豈會給我和子文活路？我們但是您十月懷胎的親骨肉啊，莫非您忍心見我們去死？”

我心絃驟鬆，公然這統統都在衛疇的把握當中。既然衛洪話頂用了企圖二字，那就申明金吾衛和虎賁衛並未真正被衛章收賣，衛疇也並未真的中毒，統統都是他成心為之，將計就計。

衛章神采微變，似是想不到衛玟竟會回絕他的發起，反而替衛恒搖旗號令。

衛章緊隨厥後，“不錯，父王中毒當亦是衛恒所為，他這等暴虐如何堪配擔當王位，執掌天下權益？”

姨母道：“子恒謀逆之說，隻是一麵之辭，尚未有定論！便是他不配，莫非你就配嗎？”

實則我心中已有一個猜想，本日所產生之事，樁樁件件都過分剛巧，讓我有一種將計就計，請君入甕的感受。

我心中一沉, 細心一看，就見衛疇方纔那隻拿過槊的右手掌心處竟是烏黑如墨, 瞧著極是可怖。

說完，他將手一揮，他帶來的數名虎賁衛立時便撥出兵刃，步步緊逼，朝我和衛珠圍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