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向姨母,見她強顏歡笑,我便知衛疇這是已到了迴光返照的時候,不由心下黯然。正想悄悄命人去請衛恒過來,便聽衛疇道:“去把子恒叫來,孤昨夜得了一個夢,甚是奇特,竟是同你二人有關。”
不等我答他,他立即又道:“不對,是為夫說錯了,今後你再不會碰到任何傷害!此事過後,我會有充足的氣力和職位來護著你,毫不會再讓任何人能傷到你!”
“不知父王昨夜到底夢到了甚麼?”聽他一再提起這夢,衛恒獵奇道。
比及他成了齊王,或者更進一步,如宿世那樣成為天下之主,隻怕想要嫁他的女子隻會更多。到當時,美女如雲進獻於他麵前,也不知他是否能如現下這般,始終堅拒不納,隻守著我一人。
這日我替姨母煎好了藥,正送出來,便聽衛疇道:“但是阿洛來了?”
這把匕首是嫂嫂失落前送我的生辰賀禮, 極是小巧纖薄, 卻又鋒利非常, 可削鐵如泥。自從衛恒走後, 因為心中一向有些不結壯,我便將嫂嫂送我的這把匕首拿出來,每晚放於玉枕之下。
此時,虎賁衛已將衛章和何彥佳耦拿下,衛疇看也不看他們一眼,揮了揮手,怠倦已極隧道:“先押到天牢去吧!”
他話音剛落,便響起子恒的聲音,“父王因何夢到了兒臣?”
金鄉郡主又叫道:“彥郎,你快過來!你們如果敢攔他,彆怪我部下無情!”
我悄悄將頭依偎在他胸口,嗅著他身上熟諳的男人味道,狂喜過後是非常的心安。
金鄉郡主尖聲叫道:“父王你快叫他們停手,不然我就殺了你最寶貝的女兒?”
本來所謂的衛疇派他去洛陽補葺宮殿,隻是障眼之法,他早已偷偷回到鄴城,衛章和何彥的一舉一動皆在他的掌控之下。
衛恒除了精於劍道外,亦極擅彈棋之術,而這枚彈棋,便是他經常用來把玩之物,莫非他……
他說完,那目光便落到我身上。這些光陰,他忙朝政,我忙著幫姨母侍疾,每日伉儷團聚的時候少的不幸。
可如果他的職位權勢,反而便是會為我帶來的風雨呢?
回府的馬車上,衛恒奉告了我這整件事的委曲。
他們公然不是至心投奔了衛章, 先前擊落衛玟手中之劍不過是為了做戲給他們看罷了。
我閉上眼睛道:“隻是有些累了,子恒且讓我歇上一歇可好。”
接下來的日子,他極其繁忙。衛疇在命令將衛章、何彥及金鄉郡主此生都軟禁於天牢,不準任何人看望以後,便將統統政事悉數移交給衛恒,命他全權措置朝中政事。
“如何了?”見我神采不對,衛恒立即出聲問道。
見何彥朝我這邊撲過來, 那些本來圍在我和衛珠身前的虎賁衛立即擋了上去。
我的衣帶不知何時已被他解開,他的手重車熟路般地探了出去,被他大手撫過之處,我隻覺遍身一陣酥麻,忙咬緊了唇恐怕本身收回些不該收回的聲響。
衛恒冇再說下去,隻是更緊地把我抱在懷裡,勒得我幾近有些喘不過氣來。
衛疇咳嗽了一聲, 那些虎賁衛便止住守勢,隻拿刀劍將衛章和何彥團團圍住。
雖知他為何有些活力,我卻並不感覺心虛。
他立時就發覺到了,微微鬆開些許,慎重道:“阿洛,你承諾我,今後不管碰到何事,切不成以身犯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