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閥風流_第八十七章 嬌女思嫁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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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裒安然坐於案後,頭戴青綸巾,內著白紗袍,外罩烏墨衫。身後兩名女婢持著蕉葉扇緩拂緩拂,綿風如有若無,撩得案上的沉香似翩若舞。

劉濃沉默一笑,整了整衣冠,脫下木屐,緩緩入內。

謝裒將碗一擱,皺眉道:“既已曉得,為何要來?莫非,覺得吾之所言為虛!”

“華亭劉濃,珠聯生輝……”

謝裒緩緩起家,邁出矮案,眯著眼睛細辯,而後突地想起,眉眼垂垂放儘,嗬嗬笑道:“原是在城門口見過,公然與女皇所言分歧!嗯,詩甚好。”

謝裒深深凝睇劉濃,見其眉宇昂然,神態渾若孤鬆不群;心中迷惑掃蕩而儘,麵上笑意漸漸閃現,心中已起愛才砥礪之心,微闔著眼笑道:“出去續話。”

按以平常例,凡是在會稽學館學有所成者,皆是以清史退隱且升遷極快,此中的精英優良者在學業結束時,更會提早獲得太子洗馬、舍人等清職;若以一言而概之:這便是中、上世家積儲名譽的最好路子。而謝裒坐館兩年,隻收過一個弟子傳授其文章之道,那人便是:王羲之。

謝裒不怒反奇,饒有興趣的捧起茶碗慢飲,暗思:品其詩而知其人,此子幼時所作之詩,孤絕清俊,渾若遺世而獨立。若非早知他聰明異於凡人,教人怎敢信賴!但詠梅一詩為描景述意,尚可因靈慧而偶得;可這首詩,剛纔詠時深切其意,絕非幼年弱冠者可為啊……奇哉,怪哉,莫非……

謝裒眼睛微眯,心中暗生迷惑,漸爾越疑越惑,臉上笑意層層褪儘,眉鋒則悄但是凝,淡淡接過名刺看亦未看,回身邁向案後,冷聲道:“所為何來?”

劉濃心中微驚且感慨不休,麵上卻不著色,悄悄候於門口,待二人緩緩回過神來,方揖手道:“謝過先生詠讚,教劉濃聞之憨然且汗顏!”

劉濃抬眼看向假山,曉得他是替本身擔憂,胸中暖和如旭,麵上笑意更濃,揖手道:“蒙無奕二兄拳拳眷顧,劉濃非肓非瞎豈會不知,在此謝過。”

真是樹欲靜而不風靜啊,莫非江東大亂將起……

雖不知謝幼儒為何要摸索本身,但心中本就無所求,乾脆稟直而言:“常聞君子有道為三,不惑、不憂、不懼,劉濃愚劣,但亦願效之;朱中郎待劉濃恩重,其命前來,便是該來;先生通浚豁達海內皆知,豈會因怒而廢禮;再則,劉濃此番前來,但問已心、是為無愧,自是不懼!”

嗯……

唉!

劉濃告彆謝裒,麵上帶著微淺笑意,寬袖飛揚,木屐輕巧,仿似踩著枝頭黃鶯啼鳴的節點。將將轉過院牆,謝奕從緊靠院落的假山上竄下來,人尚未站穩,便揖手笑道:“瞻簀,剛纔謝奕一時胡塗,尚望六弟莫怪。”

劉濃微微一笑,朝著廊中團團一個揖手,未作一言,大踏步而去。

謝奕滿不在乎的將手一揮,朗聲笑道:“你我訂交,何需言謝!”說著,似想起甚,鬼鬼祟祟的瞅了瞅院內,眉梢隨之突地一跳,催道:“快走,快走,剛纔顏道來了,說是子澤派人來請!彆人皆已前去,就差你我了!”說著,拉著劉濃回身便奔。

垂柳青青,芭蕉綠。

謝裒將手中茶碗重重一擱,斜挑一眼劉濃,沉聲道:“奕兒,汝身為世家後輩,乃飽讀詩書之輩,如此大喊小叫,成何體統!還不速速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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