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濃立於簷下,聞聽著詩賦聲漸漸杳杳,心神一片安好。清風襲來,攜著露水的芳香,忍不住的伸了個懶腰,對著雙拳緩闊緩闊。目光則漫過所居小院,前後隻要十來間房,俱是雕欄作畫,紋木成廊。仿若畫格,院外有院,每院各不不異,亦各不相連,獨成一體。
這時,麵相俊偉的袁耽,看了一眼謝據,抱著雙手,淡然笑道:“虎子,我定將此事,奉告汝兄!”
“小郎君,該讀書了。”墨璃抱著一摞書踏出室來,瞧見小郎君在廊中呆呆發怔,嘴角微微一彎,麵上出現輕柔含笑,徐行上前低喚。
謝恒最是慎重,先是沉沉的向阿姐施禮,而後再向謝安、謝萬微一揖手,方纔正色道:“阿姐,恒弟無可辯之,但敢問萬弟一言,食得可飽?”
“是,阿姐!”
“小郎君,婢子來!”
幾個小小郎君見謝真石拜彆,擺佈瞅瞅正籌辦開溜,卻被臉孔漂亮的謝尚一把揪住,複又拉回亭中,由他持續教誨。公開裡,謝安悄聲道:“尚兄,不成打我屁股。不然,我要奉告阿伯,汝與漣依……”
“哦,錯在何矣?”
謝尚倒抽一口寒氣,蹲下身來,附耳驚問:“汝,如何得知?”
“啊……”
劉濃展開眼睛,緩緩回顧。
酒坊非同酒坊,酒坊釀酒賣酒僅此罷了,酒坊卻集酒菜、歌舞、以及棋弈等各項雅趣為一體。世家後輩多喜盤恒,劉濃卻從未踏及,本想宛言回絕,但轉念一思:本日已是八月初六,分開館隻得兩日。誠如孫盛所言,與其一味埋頭詩書繃弦太緊,莫若恰當放鬆身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