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閥風流_第六十五章 直指本心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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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

劉濃藉著揖手時右手緩緩抹過左手,壓住心中陣陣驚意,東晉初第一雅僧支道林,難不成將會因本身一曲而遁入佛門?如果未記錯,其應是十餘年後纔出塵忘俗的啊!

聞言,支遁凝眉深鎖,再思及過鬆道時劉濃所言,似有所得,又仿若更加迷墮。一時候,思來索去,隻覺有物即將在麵前破開,然,卻終有欠失……

兩隻幼鶴伸長脖子,仰天齊唳。

劉濃微愣,莫非此問為互辯機鋒?當即揖手笑道:“敢問道人,此為鬆下三問否?”

支遁目逐兩鶴越飛越遠,漸不成見。回顧看向劉濃,深深揖手道:“劉郎君,支遁謝過!若非你一語點拔,支遁仍將竊奪大毛、二毛之所愛而不自知,此非愛好矣!”

院牆內,華袍郎君聞得琴聲,微躬的身子頓住,隨後緩緩抬身,往向院牆外。

“嗯?!”

“咚!”

法號,八戒。

“嗡咚……”

鬆下僧童,回顧。

聽聞此言,劉濃神情一怔,隨即臉紅若朱玉,隻覺耳際滾燙似火燎,從速垂首挽禮道:“支郎君,休得諷刺劉濃,豈敢與高漸離相較!”

和尚嘴角淺笑,將手一指,笑道:“為其人!”

“啪!”

唉!

支遁行至華袍郎君麵前,亦不知說得些甚,隨即二人對座不語。事不關已,劉濃亦不在乎,緩緩行至鬆下,正欲揖手,那和尚已笑道:“劉郎君不必多禮,存候坐。”

很久很久。

支遁神情猛頓似遭雷擊,他本就聰明絕倫,此時怎會不知劉濃意欲安在?不消思考,直若當頭棒喝,重新至腳響得透辟,麵上神采數番竄改,額間細汗密佈。

兩鶴縱聲而唳,卻不肯拜彆,反而繞著他打轉。支遁麵現難色,想揮手趕之,卻見劉濃自鬆樹上摘得幾枚鬆葉,揚天一拋。

聞言,支遁看向身側之鶴,眉間緩緩而凝,無法道:“劉郎君所言甚是,可如果不以繩拘,恐其一飛不歸矣!”

三炷香已過,鐘聲未響。

劉濃雙手按弦,按音輕散,而眉間純純笑意儘展,微微朝著支遁闔首表示,隨後乾脆就著此時表情,單指一撩!

劉濃淡然一笑,依言落座,見其蓄著短髮亦不為奇,此時佛道尚未融儒大成,待大成後因儒家身材髮膚受之父母談吐,故才嚴令和尚須得拋儘三千煩惱絲。至於登台受戒者,迄今為止,亦隻要朱士行一人。

陽光漫過院牆,斜射古鬆,投下斑影如虹。

和尚笑道:“劉郎君連答兩問,第一問妙慧,第二問妙思,實為緣法!”

“支郎君,過譽了!”

此人想必便是寺僧法虔了!

劉濃悄悄一歎,和尚將萬物歸入緣法因果,本身不管如何亦不成逃脫,但亦不肯如此混合,委實不肯與其多作膠葛,乾脆笑道:“即便如此,緣法安閒,在於道;道生緣起,劉濃順道而隨緣,然,此乃道之緣卻非劉濃之緣也!之所非,皆在相與於無相與,相為於無相為也!”

說著,牽起繩索,邀劉濃一同入內院。

這下輪到和尚怔住,緩緩抬眼看向劉濃,見其眉正宇危,彷彿正欲答而辯之;驀地間仿若緣法安閒、慧覺忽來,朗聲笑道:“有何不成?”

中計矣!

和尚出言而製,隨後笑道:“道林勿需如此,劉郎君才識過人、慧心獨具,法虔亦願互引而左證矣!然,君子論證,何言勝負?是以,非論作何,劉郎君皆算過得鬆下三問。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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