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琨死了?其不得不死啊,此時當中原,各自為政,各自為戰,亂成一鍋粥。接下來的兩年,還將死掉一多量胸有複土之誌的豪傑人物……
她明天極美,穿戴最喜好的鵝黃對襟襦裙,寬領,淺露著嫩白苗條的脖子。挽著隨馬髻,梅花金步搖斜插於兩側,標緻的兩把小梳子方纔點過漿露,唇間則抹著桃紅;麵上並未塗胭脂,因為它們現在正淺紅。若自上往下視,襦裙四鋪而開,中間嫩嫩一點花蕊。若平目直視,鮮豔的讓民氣悸。
若讓其尋得藉口,順著長江漫甲而下,那個可擋?
陸舒窈端端方正的跪坐在淺黃色的葦蓆中。
……
看來其想學啊……
言至此處,挑著眉續道:“不知瞻簀,可否傳授一二啊?”
嗯?!
劉濃暗忖陸納不過是一時起興,遂笑道:“祖言諷刺了,習武乃末道之事。若要健旺身材,劉濃有衛氏傳承的《五禽戲》,願以之相贈!”
其間,陸舒窈遣抹勺來請劉濃觀畫,劉濃畫技欠佳天然不會錯過,隻是每次皆會與陸納一同前去。陸舒窈這個斑斕的小仙子卻仿若未覺,還是淡雅相待,風雅而知禮節,保持著必然的間隔,讓人辯不出任何一絲非常。陸納暗中推斷恐是本身多疑了,心中鬆得一口氣,卻又莫名感覺有些遺憾……
劉濃暗道:苦也,她公然曲解了……
“你知?”
“妙也……”
統統皆好,無人打攪!
言畢,忍不住的以手捶案,麵露赤顏。
嗯!
真讓我言中了?
……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矣!
“咦!”
罷,直指本心!
“劉郎君!”
劉濃呆了!
“然也!”小郎君的眼睛頓放光彩。
言罷,長身而起,振了振嗓子,朗聲詠道:“泛彼柏舟,亦泛其流;耿耿不寐,如有隱憂;微我無酒,以敖以遊;我心匪石,不成以茹……”
她微微鎮了鎮神,身子緩緩的直起來,眼睛平視火線,嘴角含笑……
夜月高懸,喧嘩的陸氏莊園迴歸靜湛。
言及此處,其略微一頓,子不言父之過,不成再續。然終是胸中積著少年盛氣,遂大聲道:“前幾日,自阿父處聞知,鮮卑段匹蟬殺劉琨劉幷州,中原又少一錚錚漢家兒郎矣;現在縱觀,中原遍燃烽煙,飽受胡人踐踏,十室不存二三,無數豪傑兒郎儘皆翹首以望江東;然江東之地,大將軍卻屯精兵十萬而不前,意欲何焉?”
陸納悄悄一聲長歎,看向後院,柔聲道:“小妹,他日我們再詠。”
很久很久,隔壁陸舒窈等了半天不聞他們詠詩,淡聲問道:“怎地不詠詩了?”聲音平平而無奇,可如果諦聽,內裡帶幾絲捉摸不定的輕顫。
“稍後就來!”
劉濃捉著酒杯淺抿,不著陳跡的打量著陸納,見其麵顯難堪躊躇,遂笑道:“祖言,天時已甚晚,明日尚要遊園,無妨歇下罷。”
兩個聲音同時讚道,一個是愣愣的陸納,另一個則從後院飄過來淡若不聞。陸納喝酒正濃,一時情懷儘開,乾脆跳至案上呼道:“小妹,你也來詠一首……”
陸納心中一跳,酒竟醒得七八分,苦著一張臉看向劉濃。
劉濃笑道:“祖言倘若真想學亦並非不成,先得戒散,再將《五禽戲》習煉千遍,隨後每日練劍兩個時候,如此七八載,兄應能有所小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