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不太好吧。”金明山麵色甚是難堪，眼角更有一絲諷刺之意：“家父為人剛正，已經決定了的事情等閒不會變動，如果一味苦勸，怕是適得其反。”

“剋日日軍兵鋒已至平壤，這兩日怕是就要交火。舅兄一家尚在城外，冇有城牆護佑，待戰事一起，這裡怕是也照顧不過來，還請舅兄稟明泰山，早日避入平壤纔是。”麵對大舅哥，石雲開也不客氣，直接表白此行的目標。

這可真夠硬的。

石雲開是小字輩，還不至於讓金家家主金奉恩親身歡迎，就由金惠馨的大哥金明山在中堂等待。金惠馨四個哥哥，彆離以“山、海、江、河”定名，聽上去很有氣勢。

大抵意義是：父母活著，不出遠門，如果要出遠門，必須有必然的去處。“方“指“必然的去處“，這是特指不讓父母擔憂的去處。既誇大後代應奉侍並孝敬父母，又不反對一小我在有了合法明白的目標時外出鬥爭。

“隻是入城罷了，遠甚麼遠？”牡丹台上的炮台還冇修好，和奉軍炮營的同步正在調和，營裡也有一大堆事，石雲開不想在這裡華侈太多時候：“再說了，‘父母在、不遠遊’上麵另有一句，‘遊必有方’。”

石雲開早就通過曲章安摸清了金家的環境，金明山早早就成了親，不但有老婆另有兩個妾室外加一個外宅，生了兩個兒子兩個女兒，林林總總算起來也是一大師子。金奉恩想找死石雲開攔不住也冇來由攔，對於金惠馨和她的四個哥哥，石雲開還是想一鍋端走。

“舅兄切莫感受小弟危言聳聽，戰事一起刀槍無眼炮火無情，近代火炮能力龐大，一炮下來周遭幾十丈儘皆化為靡粉，舅兄不成粗心輕心。”事關嚴峻，石雲開還是苦口婆心。

“嗬嗬，愚兄也入了勝字營，見地過賢弟的英姿，天然曉得火炮的短長。”建立炮營以後，石雲開多次主持過實彈練習，金明山身為救護營營正，天然要作為救護保障隨隊練習，對於火炮，金明山並不陌生：“家父是一家之主，家中大小事件儘皆由家主一言所決，愚兄固然故意相勸，卻也是不敢超越了身份。”

正如石雲開所說，哪怕金奉恩身份超然，能夠仰仗前“內醫正”的身份在戰役中安然無恙，那也是比及戰後亮明身份才應有的報酬。真在戰役中，交兵兩邊殺紅了眼，誰管你“內醫正”是乾嗎的？哪怕是漢城的“大王”居中補救那也是顧不上的。

“百善孝為先，子不言父之過。慎言！”耳聽石雲開出言不遜，金明山麵色不悅，故意拂袖而去，又感受過分失禮隻好暗自忍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