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小眠和大牛把他當木偶一樣折騰,如果平常,他早就開罵了,可現在燒得迷含混糊,中間醒來一次,嘴裡嘟噥兩句便又昏睡疇昔。
崔小眠回屋把錦盒放進枕芯裡藏好,再返來時,賀遠又已沉甜睡去。
“顧大嫂,鋪子裡的事你先不消管了,趁著還冇有打烊,快去打上十斤燒刀子,要最烈的那一種。”
顧不到手背上火辣辣地痛,崔小眠跑出廚房,一陣冷風吹過,本來滿頭大汗,被風一吹,便連打幾個噴嚏。
用帕子替他把溢在嘴角的藥汁擦拭潔淨,又給他多加了一床棉被,崔小眠這才躡手躡腳從賀遠屋裡走出來。
又紅又腫,還起了一串水泡!
大牛說的對,賀遠真的挺健壯,崔小眠順著他的腰線一向摸上去,就摸到了他的腹肌,然後......她把手縮返來了......o(╯□╰)o
賀遠反倒是復甦了,靠在床上聽著崔小眠數落他:“你是大人了,還這麼不讓人費心,好不輕易給你灌了藥,你卻全都吐出來......”
玉連環多是情侶之間的信物,凡是為兩隻玉環套在一起,喻意永結同心。
向來不抱病的人,一旦病起來反而更加嚴峻。
多虧有個大牛,不然就要勞她台端給賀遠脫衣服擦身子了,之前倒也冇啥,但是現在不可,果斷不可!
“小掌櫃,了不得了,大掌櫃不斷地嘔吐。”顧大嫂的大嗓門俄然響了起來,正在往魚身上澆熱油的崔小眠被嚇了一跳,手一抖,一勺熱油全澆到左手手背上。
崔小眠一摸,外套潮乎乎的,似是淋濕後放到火上烤,卻冇有烘乾。
錦盒內裝的是一枚玉連環,以白玉雕成,晶瑩剔透,水色極好。
但是她太累了,懶得再動,趴在賀遠的床沿上便睡著了,睡著了也就不會再餓。
大牛關上門出去,崔小眠這才感受滿身累得將近散架了。她記得宿世這個年紀,向來冇有過這類累得感受,真是命苦,一個早晨炒了四五十道菜,還要照顧病人,崔小眠的肚子咕嚕嚕叫了起來,她這纔想起,她還冇有吃晚餐。
崔小眠把錦盒遞給賀遠,他並未接過,對她道:“藏到你的枕頭裡收好,比及過了年再找買家脫手。”
賀遠病著,崔小眠既要照顧他,又要炒菜,不免有些忽視,她正想再多炒一個菜給這個客人送疇昔,俄然腦筋裡靈光一閃,貴妃醉雞......
賀遠的額頭燙得像火炭,她把濕涼的手巾放上去給他降溫,燒刀子用燒水溫過,再倒進瓦盆裡,崔小眠要用最原始的酒來代替酒料精,給賀遠擦洗身子。
賀遠燒得迷含混糊,眼睛緊緊閉著,皺著眉頭抿了一小口,就不肯再喝,此人比小孩子都難服侍。
賀遠光亮的皮膚上有一層濕粘,崔小眠鬆口氣,她和大牛一早晨的勞動冇有白搭,賀遠終究出汗了。
因而,她判定叫來大牛,趁著賀遠昏睡,扒了他的中衣,滿身高低剝得隻剩一條小內內,再批示大牛用手巾蘸上溫熱的燒刀子,給賀遠擦拭身子,一邊擦還一邊對崔小眠說:“大掌櫃看著挺瘦,身子骨可真結實,小掌櫃你快看看。”
彆覺得給你擦身子就是沾你便宜,老孃不奇怪。
生薑水浸到她的手上,疼得鑽心,崔小眠這纔想起來,方纔她一焦急,手被熱油燙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