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國徽中軍位於西直門外，與德勝門外的孔有德隔了一個城角，再往南，阜成門可另有一支賊兵，這一支賊兵白天大戰死傷不輕，精疲力竭。非論孔有德真假招安，都可先今後處動手，即便不能畢其功於一役，再斬斷流賊一指也是要的…”

隻是這日耳曼人意誌竟極其果斷，明顯身材虛的不可，仍舊執意對峙要去插手戰役。

想到此處，又痛恨起李信來，若不是他，本身還好端端的當大清恭敬王呢，現在倒好，淪落到與流賊為伍的境地。都說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打死打生二十年，剛混出個模樣來，一朝又被打回本相去，真是讓人感喟…

這被抓的賊兵大聲疾呼，恐怕官軍不問青紅皂白就把他宰了，遲誤了王爺的大事…

就在步戰營結陣結束的同時，火炮向著黑暗中那一片閃動之地發射了第一輪實心炮彈。緊接著，炮手顛末一係列按部就班的操縱，又停止了第二輪齊射。

“全部都有…佈陣…”

整軍結束，為了便於埋冇，雄師繞著遠路在黑暗中往阜成門方向摸索，誰知走到半路，卻有遊騎回報，德勝門與西直門間有虎帳火起。

轟轟轟…

因為是夜間突襲，把握行軍節拍的鳴笛不能用了，完端賴軍卒之間齊聲低念一二三四。就在步戰營由縱隊集結成方陣的時候裡，海森堡竟然拖著病體，批示著麾下炮手推著加農炮，擺列兩陣，一馬搶先衝了上去。

時不我待，李信當即發令…

李信回身向身邊的營官確認，炮兵在三衛軍中炮兵的職位很高，是全軍的中堅力量，營官海森堡拉肚子拉的快虛脫了，不曉得可否跟上如此高強度的行軍速率。豈知，回報竟是全部炮虎帳都緊緊的跟在行軍隊形裡。

李信哈哈大笑：“這貨若能如此實誠，他就不是孔有德了，也活不到本日…另有一點，你可不要小瞧了這貨，他若真冒死起來，那王國徽一定是敵手，由此若能同時滅掉兩支賊兵，此克服局定矣…”

炮彈一輪又一輪的打擊下去以後，卻見火線虎帳中騰起了團團火光，當是炮彈砸落引致的失火。三衛軍於黑暗中霍霍前行，火槍兵和長槍兵緊握手中兵器，雙目果斷的望著火線，隻可惜賊兵到了此時竟還不知官軍來自何方。

張五的反應大抵上與初見李信之人普通無二，都是在忐忑中吃驚，隨即又有種也不過如此的意味。

張五頓時恍然，竟有如釋重負之感，大喜道：“王爺賢明…”跟著又問了一句，“王爺，小人另有點胡塗，不知我們溜到哪去？”

孔有德先是一愣，隨即恍然道：“李將軍說的但是那吳山？此人高冷，雖與咱一道投了劉國能，卻脾氣孤介，一貫獨來獨往，隻是他那隻馬隊真叫人膽怯，如果沒猜錯的話，非關寧鐵騎莫屬…”

李信聽他說的囉嗦便出言打斷，詰問道：“此人可在流賊大營？”

李信回營以後便動手籌辦寅時三刻出兵偷襲王國徽中軍，這時卻呈現了一個突發事件，炮虎帳營官海森堡不知吃壞了肚子，還是初到大明京師水土不平，竟然上吐下瀉起來。這讓李信好半天難堪，海森堡的職位不成或缺，在三衛軍中沒有任何人能向他一樣將整支炮虎帳批示的如臂使指。如果少了炮兵的上風火力，本就人數不占上風的三衛軍打起仗來不免要加大傷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