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玖一把抓住寒川的手腕,指尖扣在脈門處細細感受,低呼道:“公然已經到了第八重,川川,你可真是……真是資質了得啊。”
他故意想幫幫他,便出聲叫住和尚,道:“敢問小師父,這裡但是長安珈藍寺的暫住之處?二位但是珈藍寺中的高僧?”
顏玖的語氣中竟然還透著點高傲,他說完話,剛想解纜往回走,就見從離得比來的院落裡衝出一道黑影,飛似的朝他撲過來,一頭就紮入了懷中,還把雙臂圈在他腰間,用力摟住不放。
這話問得很有些搭訕的懷疑,宋疏瑤平素最討厭歸元教,顏玖為人輕浮,舍毒嘴賤,便成了討厭中的討厭,討嫌中的討嫌,她聽師弟主動與顏玖搭話,神采頓時黑成一片,冷道:“明之,你說的甚麼話?王公子是芙蓉城的人,桑師叔向來最疼你,幾時容你去過那等朝避猛虎,夕避長蛇的地界?你又如何能夠與他瞭解。”
“教中十三四歲初成人便開端雙修的也不是冇有,有甚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嚴姓弟子恭聲回道:“林公子客氣,明之本就受命來兗州接諸位歸去,順道罷了。我師父說,讓公子把東西再留意遴選一遍,模棱兩可的寧肯不要,免得漏下甚麼把柄,再讓長水幫有反擊的餘地。”
半晌過後,顏玖的端倪間雲消霧散,他歎了口氣,輕道:“你也不必如此,聽其天然吧。”
寒川心道:那也不怪我,還不是被某個胡塗人惹的。
嚴明之乃氣宗宗主首徒,身份亦高貴,並不像其他弟子那般畏敬宋疏瑤,唯命是從,他挺胸昂首寸步不讓,毫無愧色道:“門派之恥,深仇大恨,明之不敢健忘。但仙霖子一事,與王公子何乾?與歸元教世人何乾?我不過勸師姐一視同仁,彆失了琅琊府的禮數罷了。”
“再說浣月宮的風細細,”顏玖持續道:“若能避開她最好不過,你小子明天冇留意,隻顧著豪傑救美了吧?為師在假山石後可看得清楚,你再晚來一步,虧損的隻怕不是她,而是那姓金的登徒子了。她抽出短刀,並非要侵占,而是欲害人,血蠱的細毛腿兒都從刀柄裡彈出來了……”
“師父,師父……”寒川喚人的語氣有些孔殷。
顏玖有些手足無措,忍住想要伸手揉揉小和尚禿頂的打動,哄孩子般輕聲問道:“小傢夥這是如何,被誰欺負了?彆哭彆怕,跟叔叔說說。”
壓宋疏瑤一頭又有何難,何必跟著本身在這裡委曲受氣?
這替滄崖派送信來氣宗弟子,竟然就是當年阿誰在江陵水寨下方的小舟上,給顏玖講長玄子叛出靈霧山,兼併水路來龍去脈的少年。
淨憫大師還是十餘年前的老模樣,眉毛烏黑、眼神清銳、腰桿矗立。
與老衲人是遲早要見一麵的,提早在兗州籌辦好,也比到了青州再被認出來強。顏玖在這耗了一會兒,要求淨憫大師必然幫他保密,才起家告彆。
顏玖終究能在歸元教和寒川以外的人麵前做回本身,很有些衝動,拉著淨憫大師說個不斷。
第二天下午,滄崖派束裝結束,宋疏瑤公然前來告訴他們籌辦明日一早出發。
此時夜幕初落,寒川迎上來低聲道:“有滄崖派氣宗的人來找赫連煊,現下還冇走,師父看要不要徒兒去密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