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周平應了一聲,謹慎的在一張略圖上畫了一個代表藏兵洞的叉,又記下307這個阿拉伯數字,在旁人看去,這不過是兩個平常的路人罷了。但是誰又曉得這是兩個正在彙集諜報的間諜呢?本來這幾日韓肖胄在幽州上層交際界大展拳腳的時候,周成他們幾個也冇有閒下來了,整日裡在幽州城內閒逛,彷彿是在要見地一下這座北國第一名城的風采。但實際上卻不是這麼簡樸,周平好歹在宿世也受過從小學到大學一共十六年的教誨,固然很多東西能夠在宿世冇有甚麼用處,但在北宋末年的敵國都城以內可就排上大用處了。這些天他假裝是在閒逛,卻將城防工事的環境用炭筆速記在白紙上,回到住處再將這些白紙清算好,比及回到大宋今後,將其重新繪在一張大圖上便是幽州的城防圖,固然因為前提限定的啟事,他還冇有體例繪製等高線,記錄標高檔當代軍用輿圖所特有的數據,但就算是比起樞密院職方司裡收藏的輿圖隻怕也差不離了。
“你就曉得吃!”周平笑了笑:“也罷,此次回東京,我們一起去相藍好生逛逛!”
“溫公請講。”
“嗯!”薛良玉點了點頭,笑道:“不過如果論齋飯,這裡那裡及得上相藍(即大相國寺的俗稱)的。”
因而在接下來的幾天裡,韓肖胄就彷彿全然忘了本身的本職事情,整日裡就是和遼國幽州的來訪的大臣們談道唸佛、吟風詠月,大肆矯飾他南朝士大夫的風采。應當說他在這方麵還是非常善於的,冇有幾天工夫,在幽州上層的交際圈子裡就對其有了非常高的評價,實在遼國立國已經近兩百年了,就算是真正的契丹人也在幽州定居了五六代了,早已漢化的非常嚴峻了,即便是北麵官也遍及有非常高深的文明涵養,對待文明繁華遠勝遼國的北宋遍及都有神馳敬慕之心。如果韓肖胄談及賠款割地的事情,那些遼國官兒另有些防備之心,可要論起談詩詞講佛老,那還不是趨之若鶩。一時候淨垢寺的宋人使團駐地就成了幽州上層社會最時髦的處所,可謂是門庭若市。
周平聞言一愣,暗想這不是大功德嗎?遼人越是情勢緊急豈不是對大宋越無益,他們這些宋的使節越是能夠平空要價,立下大功呀?剛想到這裡卻聽到韓肖胄低聲道:“我從一個遼國漢官口中得知,遼與金的構和已經進入了最後的階段了,本來兩邊還因為一些割讓地盤和稱呼、人質的題目膠葛不下,但是遼人祖宗陵墓都在上京,如果被金人包抄,還不如予取予求?如果遼金和議達成,那我們這一趟可就是白跑了!”
“你莫慌!”溫成見周平這般,笑道:“同來的另有她丈夫秦晉國王耶律淳,傳聞此人刻薄好學,尤喜佛經,韓相公在佛道上很有成就,他們伉儷二人前來倒也平常。”說到這裡,溫成看到周平神采錯愕,大異於常日裡那副平靜自如的模樣,便少有的調笑道:“久聞這蕭普賢有天人之姿,在遼國貴女中號稱第一,那日在塔中隻怕未曾看輕,本日機遇不成錯過,周兄可要出來一睹為快?”
周、溫二人一同上得堂來,隻見韓肖胄坐在首坐上,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樣,看到兩人便站起家來:“二位快坐,有大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