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老太君已經明白地透暴露臨時不肯讓解家先人拋頭露麵的意義,裴皇後還要執意宣召沐蘭進宮。不知這位皇後孃娘是嬌縱過甚變得不通事理了,還是成心為之,一顆心不由得沉了又沉。
這就是關照的意義了,紅玉讚美了帝後的恩德,又謝過王葵,親身送出門來。目睹沐蘭登上馬車,跟著王葵往皇宮的方向去了,一顆心高高懸著,如何也放不下。
她身在宮中是無能為力的,但願紅玉能夠見機行事,把該交代都交代清楚。
安老太君不知紅玉這一回可否跟她情意相通,更擔憂沐蘭未曾見過大世麵,進到宮內裡對大人物亂了方寸,把該說的不該說的都倒出來,是以答對起來到處謹慎謹慎,儘量留足餘地。
金飾倒是好辦,新帝這一陣賜下很多好東西。安老太君不愛那些個花花梢哨,隻留下兩套出門和會客用的,餘下的都叫收進了庫房,從裡頭撿出幾樣活潑麵子的給她簪上便是。
紅玉將安老太君給她安排的新身份,以及解家大少爺以及那位妾室的名字生辰等等敏捷交代了一遍,“我說的這些,女人可都記著了?”
冇體例,她隻能將自個兒當作餬口不能自理的人,由著她們服侍。
說著話兒,將事前籌辦好的荷包悄悄放進王葵伸開的袖口裡。
安老太君心頭一跳,捏著帕子的部下認識地攥緊了。身姿端方地坐著,拿眼角的餘光掃去,見沐蘭跟在王葵身掉隊得門來,點頭垂目,儀態不差,穿著也還算得體,稍稍鬆了口氣。
一碗粥去了大半,聽人稟報說葵公公返來了,精力一振,放下粥碗叮嚀道:“宣出去。”
紅玉連聲應是,“奴婢會儘快的,必不扳連公公。”
王葵抖一抖袖子,覺出分量不輕,嘴角的笑紋加深多少,“連聖上和皇後孃娘都對國公府恭敬有加,又有哪個敢慢待國公府的先人?”
“女人。”不等沐蘭話音落下,紅玉便麵色嚴厲隧道,“皇後孃娘遣人前來傳召,宣您馬上入宮覲見。”
安設好王葵出得門來,直奔鬱汀閣。
王葵領了旨意,便麻溜地辦事兒去了。
不管在島上還是在漁村,沐蘭都是勞作慣了的。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日子偶爾為之還覺新奇,可一大夙起來洗臉、淨口、梳頭、穿衣、喝水、用飯都被一群人圍著,連便利都有人站在中間捧了手紙籌辦服侍,讓她感受非常彆扭。
“這就是那位女人了?”裴皇後饒有興趣地打量著沐蘭,“抬開端來,讓本宮瞧瞧。”
“皇後?”沐蘭有些吃驚,“皇後為甚麼要宣我入宮?”
紅玉心知這是不準旁人伴隨前去,忙堆起笑容兒道:“我們家女人頭一回入宮,有不懂的處所,還勞公公多多關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