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番思疑可謂是有理有據、恰得當時,隻因這江氏實在不是個有些風骨時令的,她若算計人,那臉皮這類玩意兒她是向來不要的,故而這和尚也不止被她誆過一次兩次了。
江氏聞言嫣然一笑,竟是彆樣的風韻嬌媚,適口中吐出的話卻如刀子普通鋒利刻骨,“你是甚麼德行我再清楚不過,不過是在那寺裡住上了數十年罷了,便不要在我麵前裝出一副高僧樣兒了罷。你提及麵相玄理還真是一副自傲滿滿的模樣,莫不成還真將自個兒當嵐山寺主持了不成?”
如果大多數人見了她這副神采,便曉得現在該當見機些不再多說了。可這和尚卻不在這“大多數人”之列,他眼中帶著一絲狠戾一絲貪婪,摸了摸下巴,毫有害怕地擼著江氏虎鬚,道:“便是平常穩婆捏死一個嬰兒都要上幾十兩銀子,你現在叫我對那麼一個活生生的蜜斯脫手,就籌算用戔戔一百兩打發我?”
在內心將這暴虐婦人“呸”了一口,又道:“你上回大張旗鼓來了嵐山寺,不就是因為阿誰蜜斯?我瞧她身上穿的那些綾羅,另有頭上的玉簪、腕上的鐲子,便曉得她不是平凡人,天然得長個心眼兒探聽探聽……她住在咱的地盤,咱還能不將她根柢摸個潔淨?”
歪眼和尚想了想方纔那蜜斯麵相,對江氏更加思疑,“我觀她麵相不像是個奸邪惡毒之輩,斷不會比你更狡計多端,你要去害人,我給你藥便是。可你若想借我之手脫手,那可彆想!”
冷冷一笑,“嗬!現在你也算是半隻腳踏入那侯府夫人的寶座了,便翻臉不認人了麼?你可彆對勁得太早了,這靖安侯府可不必然抬姨娘呢!那慕博庸正值丁壯,能生能養的,說不定便娶個哪家蜜斯做個續絃,到當時你如有個好歹要來求我,可彆怪我不給你臉麵!!!”
將帕子疊了整齊放回懷裡,江氏抬眉,“你我都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逃不了你,也跑不了我。我之以是叫你替我做這樁事,也是因為那丫頭在嵐山寺時,彷彿發覺了你我有故,現在彷彿有些行動。非論她此番行動是針對哪個,總之對你我都有著莫大的威脅。”
那和尚忍不住往榮兒襟裡探去,一雙手極不端方地高低滑動著,看著江氏冷冷一笑,“你說的那人,莫不是方纔站在你中間的阿誰模樣漂亮的蜜斯?”
“不如趁此大好機會,將她除而後快,免得今後徒增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