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覓清歡_12.怎料暗裡生嫌隙 首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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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幾下抽打,模糊還伴著熟諳的哭泣,落在蘇承胤耳中,不免勾起了幾用心疼。

蘇子澈眼皮輕顫了一下,喉中咕噥一聲,也不知醒也未醒。

蘇子澈赧然一笑,側過臉道,“三哥,你之前說,麟兒若得會元,便一同去江南的話,可還記得?”天子淡淡一笑,聲音也溫和了很多:“天然記得。”

他不提倒罷,一提起來反惹得蘇子澈由哀轉怒,情感急轉之下,還生出了委曲之意,幾乎落下淚來,語氣生硬道:“陛下此言差矣,麟兒本日進宮彆無他事,正為討打。陛下何不直接打死麟兒,一了百了?”他在兄長的教養下長大,向來對兄長恭敬有加,常常出錯受罰之時更是靈巧討喜惹民氣疼,這一次卻實在惱了,他春闈奪魁,皇上定然是曉得的,卻偏生啞忍不發,讓報子去奉告他喜信。他歡樂之下失卻分寸衝撞了至尊,雖是幾乎讓本身落空了臂膀,可到底也安然無事,天子卻連半句指教也無,直接上了家法,動手比前次更重。

“這小十七怎如此放誕,至尊多麼身份,他也不顧忌著點?萬幸至尊龍體無恙,不然,他難道跑不了一個弑君的罪名?”蘇承胤無法點頭,“這孩子,都被先帝寵壞了。”

天子並未分開太久,蘇子澈卻在傷痛中失了神。

天子眼神一緊,抬手在他腦門上戳了一下,“胡白。”天子遲遲不回宮寢息,的確是因為蘇子澈在這,可被他如許劈麵近乎頂撞般說出來,一瞬的憤怒以後,反而感覺歉疚,哂道:“本日公事繁忙,返來的遲了些……”

殿內似響起低語,又彷彿委曲的哀鳴,天子清冷的聲音仍可聽出此中不快,可見怪罰未完,饒是蘇承胤已至門前,也不敢冒然入內。至尊生性寡淡,能惹得他這般大怒,蘇子澈是大寧第一人,衡量半晌,蘇承胤抬手重叩門扉,朗聲道:“陛下,臣承胤求見。”今上即位之時,諸兄弟為避諱皆要改名,將“子”改作“承”,惟秦王不肯改,被天子叫去好一番斥責後仍舊抗旨不遵,朝臣原覺得新皇此次定要拿秦王開刀立威,孰料此事鬨過一陣竟冇了聲氣,蘇子澈還是“蘇子澈”,一字未易。

殿內轉眼隻剩下一人,蘇子澈身後傷處疼得緊,稍動一下便浮出盜汗一層,連長袍下襬掠過都覺難忍。天子的懲罰向來數量兼備,此次怒中動手,家法儘數落在蘇子澈的左臀,半邊臀瓣腫脹得發亮,身後的劇痛令蘇子澈哭泣不止,告饒認錯之聲流水價一樣脫口而出,攀著天子的手臂哭得甚慘。

蘇子卿要他學武,他便求先帝請武林妙手來教誨;蘇子卿讓他學兵法戰略,他便將博學廣知的潛龍先生拜為師尊,悉心請教;蘇子卿去北疆苦寒之地賑災撫民,想要他這嬌生慣養的小王爺也去體驗一下百姓百姓的苦辛,他便毫不遊移地跟了去;蘇子卿想用春闈試一試他的斤兩,他便抖落一身才華與天下士子相爭……或許小事上他老是率性妄為,也曾仗著先帝的寵嬖與兄長作對,可多數時候他對兄長都是言聽計從,他那麼儘力地讀書習武也隻是為博兄長一笑,乃至蘇子卿對他苛責訓戒之時也不會心抱恨望,靈巧地告饒認錯以求兄長消氣。

蘇承胤遠遠地走過來,說不出那裡不對,可就是感覺這絢麗軒峻的尚德殿彷彿與昔日分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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