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非是個啞巴?徐天閣猜疑地想了下,旋即回身而去,號召將士們持續喝酒。
那捱打的少年趴在床上,緩緩地握住了發問之人的手,悄悄地搖了下頭,薄唇一動,聲音極低地說了句甚麼。那照顧他的二人猜疑地看了一眼徐天閣,起家行了個軍禮,徐天閣隨便地擺了擺手道:“免了,彆把人都吵醒。”
行伍之間,最忌毆鬥,因此幾個兵士打鬥之事也直接報給了徐天閣,頓時令他肝火橫生,一把摜碎酒罈,怒聲道:“好大的膽量!把他們給我帶過來!”那兵士大聲應了,立即跑去傳令。
像是有著難言之隱,少年抬起清澈的眼眸看著徐天閣,帥帳前倉促一見,光芒暗淡,又是那種景象之下,未曾細看,此時燈下一望,隻見兩道濃黑的劍眉斜插入鬢,通俗的眼睛似一方深潭,配上高挺的鼻梁與剛毅的唇線,構成一個刀削斧鑿般的結實麵孔。少年看了一會兒,又悄悄合上了眼,道:“兩邦交兵,商路難行,我又不想發甚麼戰役財,與其待在家中無所事事,還不如投身報國。”
“嗬!脾氣不小,你算甚麼東西,連將軍問話都敢不答!”先前那精瘦男人摩拳擦掌地走疇昔,掄圓了手臂,看架式像是要狠狠地給少年一個耳光。少年淩厲地瞪著他,一霎的膽怯以後,那男人幾近是咬著牙朝他臉上甩去――
另一人點了點頭,也道:“如果操之過急,隻會令我們身陷囹圄,現在麟郎已得將軍青睞,我們應從長計議。”少年埋頭在臂彎,道:“你們歸去吧,把穩被人看到,再過兩個時候就要天亮了。”
“誰?!”方一抬腳,兩人便認識到不速之客的到臨,低喝了一聲。
“將軍,是這小子用匕首突破了我的頭,您打他就行了,如何連我也打?”李穆不平氣地叫起來。
再次被問及姓名,少年青輕地抿了下唇,道:“蘇子澈。”徐天閣蹙了下眉,旋即又展顏一笑,目光緊緊地盯著少年的臉龐,道:“傳聞那大寧國君的弟弟,也叫蘇子澈。”少年討厭地轉開了眼,不耐道:“關我何事。”徐天閣哈的一笑,大手在他頭上一撫,安撫道:“好好養傷,這幾日不必調集了。”少年可有可無地點了下頭,對付道:“如此,多謝將軍了。”
二十下軍棍很快打完,徐天閣看著少年狼狽的描述,揮了動手道:“帶下去,如有再犯,定斬不饒!”少年毫無赤色的薄唇微微一顫,像是有話要說,徐天閣不眨眼地看著他,終是冇聽到少年的聲音。
軍帳裡的燭火搖擺了數下,忽地有人伸出一隻手,直接將燈芯暗滅了。
“他用匕首打你,若不是部下包涵,恐怕這會兒你就死了,哪另有命挨軍棍。”徐天閣冷冷答道,說完又看了少年一眼,不知是因為火光太盛,還是少年本就皮膚白淨,此時看去,竟感覺少年麵色慘白,但是眼中儘是倔強,又不像是驚駭的模樣。